第9章 ？張桃弓，西北望，引符劍，射天狼[第2頁/共4頁]

劍是金市尚方署掛名的馮家老店的技術，平常匠人的技術談不上精美，但也算是趁手的傢夥。倒是他掌心墨盒中的調水硃砂，但見顆粒勻細，光彩純粹，明顯大有講究，這非是蜀地所產的平常硃砂，而是方士按著煉丹之法以水銀硫磺火煉而成的外丹餌藥。

“我今咒曰：天道行一，隧道行二！”

丹家火煉丹砂入藥講究極多，以石亭脂與水銀炒煉三旬日以應地數者為最下品，名為銀硃，彆名紫粉霜，已有降陰昇陽、安神鎮魂之效，凡人撞邪附身，吞上半錢就能消滅鬼氣。這小小一墨盒的丹砂光彩純潔，並不如市道上常見的銀硃，混了很多的黃丹粉、紅礬屑之類，反而一色純紅，月光照下，模糊有赤光反射。這不是藥鋪中貨賣的銀硃，而是精於外丹之道的方士用周天火九度抽添煉成的九轉靈砂，這一小盒九轉靈砂固然不是甚麼珍奇之物，倒是方士煉丹所必備的藥餌，隻比丹道高人點化的金鼎靈砂、青金丹頭這類外丹要略次一籌。

離弦之箭。

邊軍弓弩手所使的鐵胎弓最遠能射二百一十步，單是能拉開這類硬弓的角色，已經算得軍中百裡挑一的精銳，能使鐵胎弓在一百六十步開外射穿甲冑殺人的傢夥，則足為以一敵百的虎將。但是使著粗製濫造的桃木牛筋彈弓，射一把少說也有一斤多重的鐵劍，就算是西楚霸王項羽重生也一定能射出百步以外。但是這枝赤光之箭卻大違常理地收回破空尖嘯之聲，自峰頭直貫而下！

這一刻並不消他等得太久，釋天鵬的身後，柳葉飛仰天大吼一聲，縱身騰起。他這一躍，高近四尺，正踩在釋天鵬的白蠟杆子上。

箭影？

但是，如此粗糙得有些近乎打趣的物件，卻在青衫書吏鬆開口的刹時，收回一聲錚然厲鳴，劍身上九轉靈砂寫就的三個非篆非隸的古字同時放出灩灩赤光，將整把劍裹在赤光中，成一箭形。

一樣很嫌棄地看著本身剛寫下的阿誰異體筆墨，青衫書辦按著胸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很不鎮靜地嘀咕道：“我們能夠持續。”

如果能將時候向回倒流半晌，約莫能夠重視到有個青衫書吏正用力咬著一口鐵劍的劍柄，雙手卻抓著一根分出兩個樹杈的老桃木。一根玄色的似是牛筋搓成的粗索就綁在老桃木的兩個樹杈上，被架在牛筋索子上的鐵劍劍鍔今後一拖，已經繃得不能再緊。這麼個粗糙玩意，固然道理和都城朱紫們金丸彈雀的彈弓差未幾，隻是做工就太次了點，哪怕是金市上每逢月朔十五才擺擺地攤的小販也恥於將這麼個特大號的次貨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