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玉壺知素結[第2頁/共3頁]

便轉成分開了。

她凝睇半晌，冷不丁冒出一句，“半夜半夜對著壺，不會想要起夜麼？”

顛末幾間屋室，寧府的各處都是淡光模糊，偏這書房一室透明，堪比正堂。寧千亦立足門前，門額上題著三個字，“解帶齋”。

她打量牆上的書法畫作，麵前的一幅圖非常風趣，竟畫了一隻白玉壺。

龍長之跟著出去，對著棺木鞠了三個躬。

同周嫂穿過宛轉的迴廊，千亦問道，“我們這是去那裡？”

千亦也一晌寂靜。

車駕停在寧府大門外，清寒將千亦扶下車，府宅寬廣的門櫞上，一派沉重的紅色抵入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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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亦彷彿能明白清寒不肯言明的隱情，便說道，“龍將軍，我們長年居住江南，與人無杵，確切想不到跟誰會有如此深仇大恨。”

龍長之冇有在乎，“提及來，那些刺客是甚麼人，你們可有眉目麼？”

周嫂笑了，“少爺如何忘了，老爺題這名字是取自詩句‘鬆風吹解帶，山月照操琴’，小時候少爺和蜜斯就因為解不出這齋名而被老爺罰了呢，如果老爺曉得少爺還冇長記性……”

“看得出行李包裹被翻動過，但內裡的財物卻幾無丟失，可見他們是另有目標，”龍長之在寧千亦和寧清寒之間看了看，“動手暴虐直取性命，你們平時可有樹敵的人？”

清寒四下不顧，一步邁入堂內，棺木停在正廳的位置，火線的供桌上端放靈牌靈位，兩側輓聯高掛，埋冇般的莊嚴吵嘴。

“因為老爺不想少爺蜜斯捲進權力的爭鬥中。”一個緘沉的聲音此時邁出去。

玉壺知素結，止水複中澄。堅白能虛受，清寒得自凝。

周嫂掩去淚光，將門推開，“少爺請。”

千亦怔了一怔，心頭掠過奇特的感受。

天氣漸晚，寧家的院落隻要疏燈幾盞，夜風吹過庭間明朗的枝葉，透出安然的安好。

“之前老爺令少爺蜜斯寅時起床讀書，都要先讓你們麵對這玉壺站一會兒，靜思自省，”周嫂歎口氣，“一晃都十多年疇昔了……”

此時寧千亦站在靈堂前，心中模糊顛簸，她是不熟諳這位寧老爺的，看著這滿屋的悲殤之色，竟出現莫名的滋味，一時隻是怔立。

好久，清寒言道，“周嫂，長途勞累，帶主子去歇息吧。”諦視靈位的目光卻無一刻偏轉。

馬車兩側整齊地擺列著兩隊佩刀的保衛。

書案的前麵立著一整架的冊本，幾上的銅爐裡還焚著環繞暗香，彷彿在室內添了一把琴音，四周清供著幾盆菖蒲、蘭花，高雅絕俗，意韻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