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枷鎖[第2頁/共5頁]

她的身影消逝不見，長亭從一側的配房走出，麵色有些慘白。身後立著的女子，一身紅裙濃豔。

入冬後，都城早早就落了一場大雪，樂府裡除了行路的小徑被打掃潔淨，其他的都裹著厚厚的積雪。紅色的飛簷和牆垣，雪地裡極是明豔。

少時，洛秦入了殿來，祁言之迎了坐在案側。青羽悄悄將那琴架挪了位置，隻側對著。再加上鮫紗相隔，估摸著看不逼真。

青羽死力粉飾慌亂，微微欠身，撫上琴絃。隻用了最平常的指法，用心將那調槍彈差了幾處。

她至今冇有想明白，那次何故倉促地從他懷裡擺脫，實在就在他身邊做一隻腓腓，又有何不成。

她向來不敢靠近他，也不肯顯出身形。偶然會化作一棵極不起眼的藤蔓，攀在他身後的巨柏之上，偶然幻成信風，拂過他的身邊……一次因為不謹慎弄出了聲響，情急之下化作一隻腓腓，被他伸手抱在懷中。他的手苗條而暖和，撫過她紅色的絨毛，一貫沉肅的眸中竟有淡淡的笑意，“腓腓，養之能夠解憂愁，你說我要不要留你在身邊……”

那陪侍從木匣中取出一條沉沉玄鐵鏈，鏈身用銀色絲線狀的東西細細纏著，他俯身將鐵鏈鎖在青羽腳踝之上。

洛秦的眼角模糊現出怒意，“如何，祁大人也視國法於不顧了？”

青羽猛的昂首，“你對她如何了？”

“我對她如何樣，要看你如何樣。”洛秦嘴角上揚。

青羽隻覺背上沁出了汗，涓滴不敢妄動。

祁言之起家，“敢問洛大人所言何意？”

她坐在那邊，一動不動，恍若未聞。

她儘力走到門口，祁言之瞥見地板上留下點點殷紅，彷彿胭脂點雪格外刺目。

帳後的她起家，徐行走到洛秦麵前，冇有任何神采，“如何能夠免了凡芷的極刑？”

洛秦回身走到青羽麵前，笑得溫暖，“女人是聰明人，應當不會做無謂的行動。”他細心看著她的神采，“哦對了，凡芷女人的手，規複得不錯了。現在有我的人經心照看著......”

霜序好幾日都在揣摩青羽腳上的那串鏈子，很眼熟的東西，恰好想不起來。問三微，他隻說恐怕她記錯了。現在她也隻敢在青羽睡著的時候，悄悄蹲在她的榻邊揣摩揣摩。鏈子倒冇甚麼，黑乎乎沉甸甸的。奇就奇在內裡的這些銀線，看似一觸即斷，恰好堅固非常，竟還可束了她的雙翼。

入夜的時候，有人排闥而入，屋裡冇點燈，那人摸索著把燭火燃了，走到她麵前：“我說丫頭，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也就這麼些日子，如何就被人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