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長櫟[第3頁/共5頁]

這日正翻著土，聽到牆外清脆的鈴聲伴著馬蹄聲由遠而近，停在門外。

凡音從身後悄悄摟著她，“好了，飯菜都涼了，先吃些東西吧。”

俄然的拍門聲，驚得她一個顫抖。這個小院雖在鎮上不算偏僻的處所，但是隱在幾間大宅的前麵，普通行人車馬絕少顛末，更從未有人上過門。

她諳練地擺好食品筷盞，將滿滿一大碗飯遞到孟辰手中，“孟大哥辛苦了，快吃吧。”

她又回身去廚房拿了一隻大碗，給他滿上，他連喝了三碗才罷休。袖子有些濕，他順手捲了一卷，暴露一道長長的疤痕，甚是猙獰。

“但是思念家人？如果有信函或是口信，能夠交與我……”他儘量放低聲音。

他見她並不出聲，又道：“女人倒是有幾分膽色……阿誰……感謝你的藥。”

“叫我孟大哥就行了。”他打斷她。

青羽垂目將桌上的東西清算潔淨，“不消謝，錯怪了孟……”

他把碗筷放下，哢嗒一聲將她驚醒。她昂首望著他，迷含混糊之間彷彿不知身在那邊。

凡音天生好嗓子彷彿天籟，舞姿曼妙，也善古琴和短笛。姐姐凡芷雖不如mm靈動活潑，卻彈的一手好琴，傳聞暮年隨了官方一名馳名的樂工，年紀悄悄就名動鄉野。

“早知如此，何必入了這行當？還好你是趕上我，如果被我三師叔遇見，直接把你這胳膊廢了……”說到三師叔，紛繁亂亂的回想又一次湧上來，她的手不自發地愣住，怔怔入迷。

再次睜眼，屋頂木梁上懸著細細的蛛絲，屋外透進的光影落在舊黃的帷帳之上，冇有溫度。

凡音倉猝取了信箋出來交與他，他用書筒封好，收進背囊當中。又轉向青羽，想說甚麼，堪堪嚥了歸去。

正入迷，她已將那藥汁細心塗抹在傷處，有些刺痛，他的手指不由微微動了一下。

孟辰吃緊扶她二人起家，“客氣甚麼，你們的老爹可給了我上好的佳釀作為報酬。”

“孟大哥！”身後凡音欣喜的叫聲，把青羽驚醒，“你甚麼時候來的？你的手如何了？”

凡音的眼裡晶瑩閃動起來，忙忙粉飾道，“孟大哥你快坐坐，我這就去做你愛吃的。”說罷拉著凡芷入了廚房。

她起家，走到門後，躊躇了好久，翻開了大門。

每日裡晨間姊妹倆都會出門，到日落方回，偶然乃至夜深才歸。青羽從未問過她們去那裡，一如她們也從不過問她的過往。凡芷性子外向，話未幾，凡音倒是極活潑的，每日有了空就陪著青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