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蓼風[第1頁/共5頁]

自青羽胡亂試藥幾乎闖了大禍，棲桐院內凡是帶些毒性的草藥皆被收了個潔淨。她自個兒入山采藥，也總有人隨在四周，常常隻能摘了一堆蘑菇野果歸去啃了吃。悄悄去藥齋，亦是保衛森嚴，幾次三番都被客氣地攔在內裡。如此折騰一番，她除了研讀醫書，也再冇更好的體例。

寂靜了一會兒，他道：“現在女院已落鎖，我送你去侍女宅院，隻能委曲一晚了。”

他見她一時怔忪，淺笑道：“歸去再睡一會兒吧，時候還早。”

轉眼已到了酒保齋院，石奕君領著她到了一處偏門，“這個門冇上鎖，內裡東首的那間屋子是空的，本來住著的侍女乞假返鄉，委曲女人先住著。明早戊時酒保就會都出去，到時候女人再出來，應當不會有人發明。”

“多謝公子安排……隻是不知……是否另有機遇相見……”她望著他。

又候了半晌，隻聽一人朗聲誦道：“……綠苔生閣，芳塵凝榭。悄焉疚懷，不怡中夜……騰吹寒山，弭蓋秋阪……”聲音明朗，極其好聽。

青羽拖著舒窈往外走，也不敢尋酒保，摸著黑往棲桐院去。

青羽幾近冇如何閤眼，天快亮時勉強睡著了，迷含混糊間被人晃醒了，“返來了，瘋丫頭返來了？”她一骨碌爬起來，揉揉眼睛一看，瑤風笑吟吟地站在麵前。

一晃到了蓼風軒講會的日子，師父事前就叮嚀說不消籌辦甚麼物件，隻在亭前設一案幾，餘了的處所散放些坐墊便可，院內也不成點燭火。

蓼風軒緊鄰書院東北角，後依白麓山，院中假山亭台錯落有致，更有一池山泉會聚而成的幽潭，將山野景色儘數收落於粼粼水光之間。

“哦那就好……”她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猛地認識到那裡不對，倉猝看向他，“呃……你讓她們……傅隱他……你都曉得了？”

青羽笑嘻嘻迎上去，“一個也是帶，三個也是帶，有勞有勞了。”

他方分開不久，就聽有人擊掌數聲，瞬時院裡十餘盞燈籠皆滅了去，四下裡一片烏黑。世人皆噤聲不語，青羽隻覺著身後的舒窈緊緊扯著她的袖子。

她醒過神倉猝回身尋那二人，舒窈正探頭探腦瞧那散去的人群，瑤風卻不見了人影。

“女院那邊的管事差一點也曉得了。”他的麵色可貴的嚴厲。

軒外已聚了很多人，三三兩兩跟著酒保入內，青羽三個跟在傅隱身後，掩在夜色裡，倒的確看不清臉孔。進了院中，四下裡人影幢幢，唯有星星點點燈籠的微光。世人或坐或立，未幾時已聚了很多人，皆低聲扳談，群情著今晚月賦將如何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