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兄弟[第1頁/共5頁]

長亭回禮道：“此處是山林書院，旨在講學，二位的狀子似是投錯了處所，應是去那衙門。”

李嚴急道：“書院也是論理之處，以山主的學問，定是能夠判個明白。”

“葉女人……”有人低聲喚她，她抬眼，是蘇九淵，挪開目光並不理睬。蘇九淵微微一笑，“女人彷彿表情不佳，不知蘇某可否幫上一二。”

“是......”采蘩咬了咬嘴唇，“且不說是甚麼製的，你可知多少心機在這內裡......罷了……”說罷昂著頭姿勢文雅地分開。青羽感覺約莫是本身另有醉意，看她的行動間竟微微有些踉蹌。

青羽道：“既知兄友弟恭，卻緣何恰好忘了事親為大？”

李佑聽罷倉猝起家，“恰是這個事理啊，弟弟需恭敬尊敬兄長，他卻與我爭論不休。非說我侵犯了他的那份祖產，現在鬨得家宅不寧。”

接下來幾日，青羽晨起就去鬆苑正堂領書，再去偏殿謄寫，寫完了還需交由司書長驗查。平素每日隻需謄寫十本，現在卻堆了二十來本在她的麵前。以往定時送來的餐食，要麼晚來涼透了，要麼乾脆就冇送來。

?長亭道：“二位口稱曉得兄友弟恭，卻恰好忘了一個字……”

餘光裡瞥見司書吏慌亂的低頭，“是我忽視了……”

青羽這才醒過神來，“哎呀糟了，健忘收回來了。”

老遠便可聽聞方亭中兩人爭論不休，估摸著若不是在書院當中，便要脫手打起來。兩位酒保也不安慰，溫馨地在一旁泡茶焚香，見長亭和青羽步入，躬身退出亭外。

長亭眼風裡瞥見青羽一臉獵奇之色，探頭探腦深恐他回絕了的模樣，思慮半晌道：“那……既然來了，也無妨聊聊。”

青羽跟在他身後，山風一吹，酒上了頭，頓感暈眩，麵前長亭的身影也是搖搖擺晃起來。長亭發覺，倉猝回身相扶，不想她卻直接靠在身上睡疇昔。

青羽思不明白，腦袋更加沉重，猛灌了幾口茶，又撲回榻上。

“你......”采蘩一時氣結，“真是暴斂天物！”

司書長並未去瞧她手邊書卷，垂目道：“內裡晾曬的書目懸牌……”

她猛地坐起，“天泉湖？！”

李佑俄然轉向長亭，“可否借火燭一用？”

傅隱也不見怪，施施然在她劈麵坐下，慢悠悠打量她一回。她已換了鬆苑的長袍，紅色中衣，淺褐色外袍，以大帶束腰，腰前繫結，垂下一段覺得紳。為便利謄寫，袖口緊緊束起，一身極其利落。她埋頭抄書，羽睫微微明滅，這麼看著，臉倒彷彿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