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妙目[第2頁/共5頁]

雲棲淺笑，“有甚麼可怪的，不知女人如何稱呼？”

井台邊有一個女子，正吃力地從井裡拎水出來。青羽快步上前，接過井繩，“我來幫你。”

青羽見她似神采和緩，抹了抹額頭的汗，將手中炭灰在臉上蹭了幾道，“雩監事，有甚麼事儘管叮嚀……”說了一半，看到雩歸嫌棄的目光，接著又將下巴衝著大門點了點，她倉猝收了聲，退出屋子去。

“文管事曲解，我與雲棲姐姐相談甚歡，並無歹意。”青羽倉猝解釋。

長亭寂靜半晌，“你可細心看過文澄心的眼睛？”

次日一早，青羽哈欠連六合進了紙坊，文澄心不在。一名領頭工匠說管事留了話，讓她曬紙。青羽一想到不消再碰冰冷砭骨的泉水，滿心歡樂，腳步輕巧地進了曬紙的前院。

“停止！”青羽身後一身怒喝，把她嚇了一跳。放手回身一看，倒是文澄心，眉眼間肝火滾滾。此人本來就不怒而威，如此更加可怖。

青羽倉猝點頭應諾，退了出去。

回書院的路上，再一次遠遠瞥見長亭，身邊酒保又不知何時冇了蹤跡。

聽不到青羽的應對，那女子莞爾一笑，“女人莫要見怪，雲棲很早之前就看不見了。”

“我想治好她的眼睛。”青羽昂首望著他。

瑤風抿嘴一笑，“傳聞了，幾位主事的掌上明珠，公然氣質不俗。”

青羽感覺麵前倆人都能看入民氣，甚是短長，繼而想到今後有個和順標緻的姐姐，又歡樂不已，牽著雲棲的手便往屋內走去。

他瞅著那色彩，想動手邊剛收的杭州雀舌，隻怕亦染不出這極美的胭脂色。淺笑道：“讓我猜猜，但是雲棲？”

“但是，但是她的眼睛還是那麼美......”

雲棲悄悄拍拍青羽的手背，“彆發楞了，去用午膳吧。”

眉眼鼻唇實在並不算非常精雕玉琢，卻勝在美好旖旎，青羽歪著腦袋想不出合適的比方。忽而風過，滿院如雪的宣紙無聲飄零，堅潔如玉，細薄光潤。青羽頓時瞭然，豈不正如這滿庭的芳華？

青羽為莫非：“女院每日戊時落鎖，更彆提混到這裡來了，萬一被髮明，那些個懲罰……”

青羽愣住，腦海中，文澄心的眼睛漸漸閃現，也是一樣的恍若星鬥，和雲棲的眼睛那樣的想似，彷彿可連成一片絕倫夜色。青羽不太明白如許荒唐的設法從何而來，卻又驀地感覺想清楚了甚麼，一時呼吸困難起來。

坐進屋裡剛喝了口茶，猛地想起今早搬進鄰院的雩歸。方纔被舒窈她們一鬨，竟忘了個潔淨，也不知這位監事住的可舒暢。當下吃緊忙忙入了旁院，房門虛掩著，她想也冇想，推了門就踏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