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迷惑[第3頁/共4頁]

羲和沉默了好久，久到令她更加不安。她偷偷抬眼，他眉間可貴舒展。

白澤轉醒已是夜深，懷中昏睡的人兒麵色慘白衣衫混亂，他倉猝將她裹入大氅回到帳中。

山林的彼側，羲和被莫名的暴怒所包抄。驟起的山風，令他的衣袍獵獵翻飛，樹葉在他周遭的狂亂裡紛繁墜落......

“既是絕佳之處，又何必長年交戰，可願陪我在此......天長地久……”她的麵龐好像新開的桃花，芬芳動聽。

“想死？”麵前天涯是羲和氣憤而幾近扭曲的麵龐。

她失了以往的驚駭，木然地看著他，水珠自髮梢墜下，順著脖頸與鎖骨間最動聽的曲線，無聲滑落。

如此過了數旬日，青羽一日淩晨醒來，聞聲帳外一片喧鬨，瓔珞端了茶水出去，微微皺著眉，“今兒不知怎了，白將軍大怒，懲罰了部下一乾將領，正參議如何擊退南疆雄師於五十裡以外。”

她顫抖著伸脫手，撫上了他的衣衿。他猛地怔住，捧起她如玉的麵龐，“我......能夠麼？你情願嫁給我麼......”他的手在微微地顫抖，長年持劍的掌心有厚厚的繭印。

她是百鳴，她殺了藍鳧，她本是十惡不赦……他不明白本身在做甚麼，慌亂地愈了她的傷口，逃也似的分開。

水紋輕漾，撫過她烏黑的脖頸，一些碎落的花瓣，激起淺淺的波紋，複又膠葛在如瀑的烏髮之間。

山間有一處清淺的水潭，她平素喜幸虧這裡獨坐。現在，她除了裙裳，緩緩踏入。泉水清透見底，四周山石嶙峋，霧氣嫋嫋而起。四下裡幾株桃樹開得極盛，似是雲霞誤落於枝椏之間，盤桓不去瑰麗多姿。

他的麵龐極其遲緩地靠近，在她嫣紅的唇角愣住，淺淺的觸碰。

白澤心中充盈著歡樂，隻覺周遭統統皆失了色彩，眼中隻要近在天涯的敬愛之人。

帳內香爐當中皆是她經心調製的熏香，每日裡她在角落裡調香，偶爾被香味熏得噴嚏連天，而後紅著臉偷偷瞧他。他假裝專注在手中書柬，餘光裡卻見她咬著唇，將一桌的香粉重新歸攏……

懷中的人俄然軟軟地伏在本身的懷裡，羲和這才驚覺她後背流出的血，已染紅了一片泉水。

白澤遠遠走來，瞥見如此氣象，吃緊背過身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聞聲身後衣裙悉索，更是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