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緣曲尋蹤[第2頁/共5頁]

“是個生角？”

打不開的悶葫蘆，年紀又小，一根筋，齊天睿曉得多說無益，站起家，“這曲子莫再彈與旁人，免得肇事。我這就知會張保兒，許你教坊學藝，暫不接客。好好兒想，如果想起來，知會我。我不買，隻想曉得這是哪兒得的。如果尋著了，送你進譚家班，助你師從譚老闆學藝，如何？”

正在籌措人打掃的是醉紅樓老鴇的親侄子、外號“油葫蘆”的管事兒張保兒。彼時正嗑著瓜子，嘴裡罵罵咧咧，一眼瞧見齊天睿，從速滿臉堆笑迎了過來。

“我這就服侍您去！”

“小女……柳雲兒，”小女人跪在本地，低著頭，“……無字。”

張保兒聞言頓時樂著花，一張臉擠得更加賊眉鼠目，急道：“哎喲！七爺，您真是好眼力！這丫頭但是我費了很多銀子和工夫尋來的！將將不過十四，水蔥兒似的，那裡顛末人事？雖說尚不如姐姐們會服侍人，可您瞧那眉眼，瞧那皮兒，□□兩年，這醉紅樓哪另有彆人用飯的地兒！爺您昨兒走的早，我早早讓她收了場子，歇著去了。”張保兒諂到骨頭裡，如何肯說一宿未曾給那小丫頭吃食，還打了幾棍子遣到後院刷了半夜的馬桶。現在隻膩著嗓音、擠眉弄眼：“七爺，這雲兒女人但是唸了您一宿呢。”

“未曾隨班。”小女人語聲更輕。

天涯將擦亮，齊天睿驅馬再來到醉紅樓。

這宅子原是一處花圃改建而成，宅子不大，三進的院落，臨水半島伸入湖中，一年四時水波漾漾；院內單有一處角門通往湖邊自家的劃子埠，船埠上泊著消遣之用的一座畫舫。當年為著這塊地，還真費了些周折，若非有情麵再加多方辦理，如何著也輪不到他齊天睿這等小輩。

小女人咬著唇揣摩了一下，小聲回道，“玄……玄俊。”

齊天睿現在早已醒透了酒卻也冇了睡意，遂著人備了熱熱的浴湯，舒舒暢服泡出來，頓覺渾身酥軟。靠在池沿兒，頭歪在竹枕上，一身的乏，雙眼更加迷離，燈燭與霧，濛濛不清，一池子的水蒸著，環繞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