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1頁/共5頁]

“相公，”

莞初咬牙，悄悄白了他一眼，誰讓你非要把我擺成這副模樣？一用力就要更近，再近不得了……

“架子寬，你站得遠，吃不上勁，扯得我難受！”

“這無妨，我今兒早晨就抄！”

生硬的胳膊像是脫了臼，嘎嘣一聲，莞初悄悄嚥了一口，這才又握了他的發。默唸心經，萬物不見，隻用心部下揉洗。

暴風呼號聽不著打更聲，齊天睿抿了口茶，瞥一眼玻璃鈡，再有一個時候天就要亮了，看丫頭燭燈下小筆一刻不斷，賬簿之上都是規端方矩的蠅頭小楷，比之前在佛經上點的琴譜子要清秀多了，可見用心。齊天睿心道不能再折騰她了，這一宿熬了，明日的戲還如何唱，便道，“睡吧，明兒早晨再抄。”

莞初瞅了瞅，這盆架是寬，她站在這一頭，還得趔著腰，許是真的弄疼他了。冇體例隻好轉返來，還是站在他身側，這麼著雖是近，倒是不便洗另一邊的髮鬢，墊著腳探了探，擺佈不得法。

洗罷頭，他起家泡浴湯。莞初出到簾子外頭候著，聽著裡頭的水聲，內心策畫著，不管有多少帳，她徹夜必然替他抄完！明兒一早就走，去城北尋了那當鋪將金鳳尋返來，如果趕著些，晌中午分許是就能返來，如許，婆婆跟前兒都不會露怯……

“我不會。”

“嗯，今兒能夠返來路上走急了。丫頭，給我揉揉。”

齊天睿被熱氣正蒸得舒暢，忽地覺著身邊涼，展開眼，“你怎的跑那頭兒去了？”

“把外頭的衣裳和襖兒脫了吧。”

她架著胳膊，動也不敢動……

齊天睿未再多言，徹夜做的帳都是票號暗裡的買賣，自從漢水改道以後，湖廣之地引來徽州、山西、江西各幫商客走沙船。沙船利大，風險也大，票號為了保住名譽，不成對外張揚，是以上都是極信賴之人方可合作，暗裡走賬，因此含混道，“我跟人在荊州合著幾畝油豆田。”

“給男人洗過甚麼？”

“頭疼？”莞初輕聲問。

“……哦。”

莞初含混應了一聲，抱動手巾和衣裳往浴房去，腳步拖得沉，饒是曉得這門裡頭與浴桶小間兒還隔了屏風和簾子，仍然不由身打了個磕絆，定了定神才推開門走出來。

“甚麼意義呢？”

“……給睿祺洗過。”

齊天睿嘴角一絲極難發覺的笑，“好。”

手從水中順著他的發到顱頂，漸漸揉捏至太陽與百會穴，手指下著力，悄悄啄點。

“無妨，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