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頁/共7頁]

“豈敢，豈敢。”吳一良站起家，拱手賠笑，“他日吳某設席相請，還望七爺賞光。”

“多謝七爺，多謝七爺。”

“鄙人齊天睿，九州當行掌櫃的。”

主仆二人一起快馬趕往城北。萬產業鋪就在城北民巷當中，毗鄰著一些小酒館、茶坊、米鋪、針線鋪、油鹽醬醋，裡頭偶爾摻雜一兩個弈棋的賭局。當鋪門開兩間，藍旗白字大大的“當”字，掛的光陰長遠，灰突突的不複興眼。常日裡收當不過是百姓的秋衣冬襖，淘換些買酒買藥錢，偶或有些老物件，多是走投無路或是敗家的賭資，雖是下了當票也總會照顧街坊脫期光陰，可貴掙下。

就是這麼個小鋪子，裡頭卻藏著位人物。多年前古玩行裡有位諢名“一眼仙“的老先生，此人是何來源無人曉得，隻知其兩眼極毒，凡金銀銅類不管年代長遠都彷彿親眼得見，於古墓裡頭的器皿、兵器尤甚，一眼破識，而後裡手們再用心所辨也不過是補上些說道罷了。亦有人說這老頭兒極陰，傳了些甚麼陰陽兩道走的昏話出來。古玩圈裡真正的裡手並未幾，大江南北都是隱世的妙手，各自守著一塊地盤，不見奇物不會等閒出頭，卻都非常仰奉這位老先生。

“哎，”齊天睿抬手悄悄按了，滿麵笑容，“吳掌櫃莫急著走啊。你這是來做甚麼？”

“吳掌櫃經驗的是，都是鄙人的不是，他日定當登門請罪。“

“……哦”，萬繼搖點頭，“冇甚。想著該是盤出這鋪子去費事。”

閔夫人原當是兒子來替媳婦爭氣，正要怒起，這一聽老太太問，內心大不平卻也生了懼意，兩家淵源她不甚清楚，真如果觸怒了老太太，但是采集不住。一口死血堵在心口，閔夫人悲慼戚地傷起心來。

“也好。”齊天睿聞言點點頭，又道，“我瞧你這鋪子裡也冇甚麼值錢東西，他該不會再來刁難你。“

“這……”萬繼皺了眉，有些摸不透。

“好。”齊天睿起家，“就這麼定了。你先清算清算，恰好過年掛伏貼的牌子，有貴重的轉給九州行，都清理好了，我讓石忠兒來接你。”

“讓他好好兒長長記性！”

“千真萬確！！小的今兒親眼瞧見吳一良帶著人進了鋪子，這會子那根木頭正不曉得如何哭呢！”

“小事。”吳一良抽回擊，輕嗽一聲，“前些時出城，一時手頭緊便順手把一隻瓶子當給了萬掌櫃，原是馬上就要贖的，誰曾想擔擱了兩日，再來，竟失了當。這不，萬掌櫃便拿這小玉壺來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