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國難臨頭而伊人仙去[第2頁/共4頁]

說到這裡，蔣師又是一陣劇咳，唇角血絲更溢，可他仍然禁止門生惶恐失措的攙扶，喘氣而語：“我有遺筆，可證明你二人師從，許有些微用處，記得，必將尋覓幫手循環者，才氣免中原生靈塗炭！為師隻能卜得返回者與循環者皆為女子，服膺，牢記！”

季當隆冬，這時卻冇有半分酷熱，風捲黑林低，使骨瘦如柴的老者身上那件寬袍呼呼作響。他柱著根木杖，半仰著臉，月色映得一張麵龐慘白如紙。天上銀河燦爛，明暗閃動裡彷彿儲藏著不儘奧秘，非常人等閒窺透。

或許這件事由，也唯有囑托兩人了。

王七郎寧致隻好也稟以實言：“初施助時，門生隻覺得先生為農樵，至此竹舍，幸見先生榻邊有《週記》，門生認出筆跡為蔣公孤本，後，先生問得門生與十四郎出身，仍直言收我兩人入室，門生便知先生絕非常人，因門生上有高堂，冒然拜師隻怕大人問責，先生遂書一函，令門生奉上，不瞞先生，家父認得先內行書，大感奇特，直歎門生有幸，因先生不肯申明出身，門生三載以來才故作不知。”

“十四郎，三年以來，我教你詭詐之術，現在卻並非考較。”

肅宗活著時，蔣渡餘固然開罪，可其飽學之名仍然鼓吹天下，便是眼下，很多身任要職者，也是出於蔣師門下，這會兒即便有人得知蔣師隱居江南，也不會再議疇前之罪，反而會趨之若鶩，就說王七郎與賀十四兩個，固然一個出身“京兆十望”一個是宗室以後，可隻要宣稱二人是蔣師之徒，必將被天下士子瞻仰，輕而易舉就得了多少人處心積慮都不能企及的盛名。

因為蔣師當年開罪，確為無辜捲入政權之爭，本身並冇有作為殃民禍國之事，是以仍被學士們稟承。實在倘若不是先帝德宗睜眼閉眼，蔣師天然也不能私行離開發配之地而到江南隱居了。

肅宗帝時，曾征召蔣師為官，被婉辭，如果換作諸位先祖，大多不會難為隱士，唯肅宗惱羞成怒，將蔣渡餘流配嶺南，至此，一旦隱士大儒便無訊息，不想卻在這江南隱居，還成為了他二人的業師。

“七郎，十四郎，你二人安坐。”

但他的兩個門生卻更覺驚心，實不料蔣師竟然毫不諱言怦擊肅宗之過，雖說眼下，便連肅宗的兒子德宗也已駕崩，可畢竟這話是不敬皇室，的確令人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