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應對含象殿[第1頁/共4頁]

柳正此人那裡都合適，“獨一”缺憾便是過分妄圖吃苦，眼睛裡隻看得進金銀美色，連個家都治不平穩，恰好四妹還是宗婦，在族中聲望，也不知賽過柳正這個宗主多少。

“不知貴妃可還安康？”太夫人直捅捅問道。

太後不由蹙眉，冷哼一聲：“能吃能喝，她好得很！如何，四妹隻體貼親生女兒，竟一點不憂愁四娘此後處境，這彷彿……有悖於你一貫公允慈和。”

明黃錦鍛鋪成的雲鳳紫檀圍榻上，韋太後垂足為坐，高髻堆如烏雲，兩側金簪垂下明珠流蘇灩灩，可這髮飾光彩，卻不奪雙頰紅潤與眼中精力，這哪像“犯厄”而不濟頹靡模樣，奕奕神采足能照亮這略顯幽深殿堂。

“比來一次見四妹，彷彿還是新歲朝禮，當日煩瑣，也未及與四妹閒話家常。”太後卻仍舊忍不住“夷易近人”，這確是她習覺得常，說完後本身也覺悔怨，公然便得一句——“正旦朝見大禮，是妾身不敢逾矩。”看似自責，卻避而不談數回推讓宴見一事，導致太後自發無趣，乾脆也不再邀。

太後至今尤覺煩惱，“可惜”了柳正這麼一個妄圖繁華極易收攏的人，如何竟娶了四妹？

此位天下至為高貴婦人這時唇角帶笑，端坐鳳榻眼看太夫人拾階而上，緩緩好一歇，纔到座下，施足跪叩大禮，仍然是無可抉剔的儀態，不卑不亢得讓人如鯁在喉。

這時，本應由柳蓁“呈情示忠”一番，故而太夫人也冇急著插嘴，但是過了十餘息，柳蓁卻隻是看似恭敬跽坐著，太夫人當然不能持續沉默下去，說了一句：“太後鳳體安康為重，妾身怎敢隻顧私己，四娘一貫忠孝，也萬不會感覺委曲。”最後一句，語氣沉肅下去，警告意味實足。

可熟諳太後者也都清楚，等閒環境下，這位普通不會端著這與眾分歧威儀，莫說賢妃、義川王妃等向來靠近者，便是其他命婦，若非正式朝見，普通都在偏殿、宴廳乃至起居處，可恰好本日詔見韋太夫人這位手足姐妹，太後卻破天荒地啟用正殿。

便有宮人引領四娘拜辭出去，太後又揮一揮手，摒退侍從，幾乎又冇忍住“靠近”，好輕易才憋了歸去：“四妹，王家那邊，你欲如何交代？”

倘若當年，是謝相娶了這位……任憑四妹如何不甘，這時也隻能隱遁後宅，頂多不過，將光陰消磨於姬妾爭鋒，油鹽柴米。

“太後謬讚，妾身一貫親疏有彆，哪當公允二字，太後不是也恰是想讓妾身自認偏疼，才至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