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瑩陽真人[第2頁/共4頁]

蕭氏實在感覺姐姐太不像樣，趕緊打斷：“依真人之見，可有良方保養，能保家姐母子安然。”

乍遇舊師，心潮起伏，十一娘卻很快摁捺悲喜交駁之情，取淨盞執玉壺，斟桃漿呈上：“朱紫請飲，不似彆處甜膩、清爽略酸。”

蕭氏先稱喏，又問道：“阿家是否仍然心存慚愧，媳卻覺得，雖裴公當年有所囑托，但是後事，卻非阿家能夠挽回。”

從始興眉石，到各色銅黛、青雀頭黛、蘇煙黛乃至時下代價十金一顆之波斯螺子黛，刻花螺甸、雕鏤精絕。

“我實在悔怨，當初如何就冇早下決計，柳正，你不該活這麼長……”

“真人請稍坐，奴便即通稟娘子。”伴隨瑩陽真人入內仆嫗恭謹相請。

韋太夫人搖了點頭：“我隻愧冇有保全你阿嫂，至於裴後，她深陷禁宮，我也無能為力……隻我對裴後心存感激，當年我韞兒……”

而瑩陽真人，從不愛香粉朱脂，唯喜采集各種螺黛。

她的恩師瑩陽真人，看似萬千追奉，實則孤單如雪。

蕭氏哭笑不得，卻還不待她細詢，瑩陽真人就笑了出來：“可不是，我還從未見過李籬下這般潑賴，竟是我不鬆口，他就混在我上清觀不走，為了央我承諾，竟然連籬下居都舍了出來。”

但是這琳琅滿目眉黛，卻隻為成績一形。

蕭氏幾近是當即迎了出來，瞧見來者公然是瑩陽真人時可貴笑意殷勤――這位疇前即便在太後跟前，可都是寡言沉默。

十一娘明知本身不該擅入，可又實在因為恩師突至欣喜不已，隻盼與舊師多處一時半刻，是以隻略微躊躇，便也悄無聲氣跟了出來。

蕭姨母這纔回過神來，牽掛的倒是另一件事：“果是外子請得真人駕臨？”麵龐上透暴露悲喜加交神采。

瑩陽真人微微點頭，目光恍恍掃過十一娘，大略是感覺小丫頭乞討般捧著個碗發楞的模樣稚拙風趣，才又轉回眼鋒，淡然打量兩息，說話時，一邊雋長舒揚黛眉輕挑：“飲為何物？怎魂不捨守模樣。”

十一娘站在稍遠屏角，打量真人專注神采，好久才垂眸，唇角輕抿，教員仍然如此，麵冷心熱。

瑩陽真人卻已經起家：“哪需這般拘禮，若反讓蕭娘繁忙，我不是來看望，倒是來折騰人了。”

十一娘彷彿又見那落筆令媛一雙纖巧指掌，輕執玉杆兔毫，略沾辟雍瓷硯裡，幾點調露蘊開墨液，光彩已經不是那般濃稠了，才氣描得如此淡秀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