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煢煢孑立[第3頁/共3頁]

求求你，彆讓她進那邊，她的臉還是熱的，內裡太冷了，她穿的衣服不敷。

統統對他好的時候，都會隨這一刻消逝了。

他握緊那隻手，冷得出奇。

但這一刻，他俄然發明母親離他那麼遠，彷彿一眨眼就會消逝。

求求你，不要死。

他們一個個如食子的毒虎，張牙舞爪地將他的家搬空，打通狀師將他父親的撫卹金全數拿走。

這些年裡，他睡過天橋，住過地下室，喝過快餐店客人留下的剩湯，被工地上的機器割下過右腳的一隻腳指。

求求你，讓我多抱她一會兒，她抱我那麼多次，我得還給她。

而現在，她悄悄地躺在那邊，那麼近又那麼遠，統統回想就像她的笑容一樣解凍了。那雙暖和斑斕的手上，儘是一個個小小的玄色斑點。

求求你，彆讓這世上我最後一個親人分開。

“你父親的撫卹金，你應當曉得在那裡吧。你還未成年，你媽在的時候這些錢和你們家的老屋子都在她手裡，現在她走了，我們也算你的監護人，理應我們替你保管……”

母親那麼冰，那麼冷。他將臉切近她的臉，或許是心機作怪，他總感覺另有一絲絲溫度。他終究大聲哭出來，內心苦苦要求。

母親被放入冰棺的時候，他俄然激起一個動機，她被放出來以後，這人間就再也冇有她了，他也再冇有任何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