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當時隻道是尋常(1)[第2頁/共3頁]
梅莊的梅花在幾場雨中落了大半,隻剩下寥寥幾株仍留著客歲寒冬時節怒放枝頭的盛況,自打梅莊四友走了以後,這些樹便無人顧問,幸虧梅樹生命力暢旺,直到新仆人入住也未曾有一顆枯死,在新仆人的關照下,這些年來,反倒還多了幾顆。
此時現在的任盈盈已經完整亂了分寸,冇有了平時那種八麵小巧的本領,就連最根基的客氣和待客之道也給忘到了腦後,腦筋裡,內心隻剩下一道身影。
來到大堂,隻見胡管事坐在太師椅上,身後站著一名藍衣小廝,見女子走出去,他立即站起家來,臉上暴露一個光輝的笑容,抱拳道:“拜見任蜜斯。”
杭城,梅莊。
是院子。
身後的藍衣小廝趕緊跟上,當他走過任蜜斯身邊時,後者俄然身子一震,失聲道:“等一下!”
女子悄悄點頭道:“我曉得了,請他到大堂等待。”
任盈盈這時開口道:“你哥他,過得如何樣?”
午餐剛過,院子穿過前廊和天井,來到花圃當中,瞧見花圃亭子裡一高一矮,一站一坐兩道身影,院子放緩腳步,悄悄看了一眼坐著的那道身影,眼神深處掠過一道驚駭。他悄悄喘了口氣,走到間隔亭子三步外的處所停下,躬身輕聲道:“蜜斯,曼陀山莊的胡管事來了。”
李琯琯見狀心中一歎,自從任我行死了以後,任盈盈便帶著向問天隱居在這西湖梅莊中,不問江湖世事。這些年來李察固然從未露麵,但是公開裡一向派青衣樓的人守在西湖梅莊四周,保梅莊一份安寧。
任蜜斯並不睬會他,走到小廝身前伸手摘下他頭上的布帽,玄色的秀髮頓時灑落下來,如同玄色的瀑布。任蜜斯死死盯著小廝,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琯琯?”
幾年送酒下來,胡管事早就風俗了任蜜斯的寡淡性子,也不往內心去,笑著應了一聲便提出了告彆,回身朝著大堂外走去。
任盈盈笑著道:“我在梅莊中統統都好,每日吃茶看書,蒔花弄草,安閒得很。”
任盈盈看著麵前的李琯琯,神情有些恍忽,彷彿模糊瞥見了李察的影子,她搖點頭道:“不…不會。”
李琯琯冷哼一聲道:“統統都好,大權在手,美人在畔,每日花天酒地過得好不歡愉。”
李琯琯笑著問道:“盈盈姐不消嚴峻,我來冇有彆的事,就是來看看你過得如何樣,趁便和胡管事一道,給你送幾壇百花酒過來。”
但這張臉很快又變成父親任我行臨死前儘是血汙,猙獰非常的臉,讓任盈盈一下子驚醒過來,她的神采看起來有些慘白,朝李琯琯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走到太師椅前坐下,趁著給她倒茶的工夫擦去額頭的涔涔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