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損有餘 楔子[第1頁/共4頁]

本來這望川山頂竟是一片如鏡麵般光滑的平台，足有百餘丈周遭，一樣的冰雪覆蓋，卻極不天然，就像是被人一劍生生削平了山頂培養而成。

六合無聲。

好久以後才又昂首看天，道，“天下局勢分分合合本來不免，但大劫一起眾生耗費，想來也於諸位無益，既然真龍種在諸侯家，何不儘早......”

一陣沉默以後，白叟纔再次開口，“按理來講我應當另有些時候，不至於這麼早將你從那邊叫返來，但天意難測更難違，既然你明天返來，那麼就是明天了。”

肮臟道人先是微微皺眉昂首看一眼雪山之巔，又扭頭看一眼身畔巨石上透著砭骨寒意的淩冽“劍宗”二字，一俯身就往山上掠去，身形似豹，迅捷如矢，就在他解纜的前一刻，懸留在他頭頂的一縷青光閃電般冇入後背的劍鞘當中，隻留下灰不溜秋的素色劍柄留在內裡，看不出半點不凡。

古鬆之下有塊烏黑圓潤的石頭，奇特的是石頭上冰雪不侵，它就那麼隨性的被丟在崖邊，一小截已然懸空在外，看起來非常傷害，石頭上白鬚白髮的白叟毫不在乎，他隻是溫馨的盤腿坐在那邊，如出鞘利劍，山頂罡風狠惡，不能動他鬚髮涓滴。

白叟忽的豪氣雲乾，仰天大笑，“呂玄另有九息，可斬四夷九大妖！”

“何必如此，”白叟彷彿洞察世事，笑了一會兒後溫聲道，“大鼎立國，盛三百年，衰三百年，因為我逆道而行，又自續了三百年，現在我死，大鼎亦亡也是命數，無需再做逆天之舉，但......”他的聲音垂垂沉重，“但大鼎可亡，人族正統不能亡，中洲是人族的中洲，億萬子民也隻能尊奉人族帝皇。”

古劍彷彿一頃刻落空了靈魂，直落而下，墜入江水。

山嶽矗立，石階峻峭，在那肮臟道人腳下卻有如高山，他揹負雙手，身形幾近貼在石階之上，腳下每一次輕點都能躍過數十道台階。

冷厲中年人深深行了一禮後回身拜彆，冇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那肮臟道人卻欲言又止盤桓不去。

“本自虛無而來，自當歸虛無而去，有甚麼好擔憂，去吧，”白叟點頭道。

肮臟道人渾身一震，低頭不語。

山間多雲霧，以是多數時候遠眺的旅人是看不見山頂的，隻能瞥見陽光灑在青山之上，遠遠瞧著，彷彿綠樹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聲震萬裡！

二人對視一眼，躬身稱是。

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他掌上三分的古劍嗡鳴不已，驀地間，古劍於斯須頃刻連閃九次，天空中九道人影爆散成九捧煙雨，墜落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