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4日[第3頁/共9頁]

我搖了點頭，奉告本身，這不過是在拍電影，那些不過是充當大眾演員的人，他們和我一樣都是束縛軍，是我的兵士兄弟。

……

統統都是如此偶合，現在是2009年12月14日。七十二年前的這一月，南都城裡日本甲士殺了30多萬人。

阿誰正踮著腳打量著我的帽徽的小個子日本兵說：“我們是長穀川軍隊。”

我在內心長長地歎了口氣，算了，我穿戴戎服，受點侮屈辱甚麼，不能讓這身戎服跟著受辱。我彎下腰，把硬幣撿起來塞入口袋裡，車上另有空座，但我甘願不坐，你穿戴戎服，坐在坐位上會讓你渾身不舒暢的。我都悔怨穿戴這身迷彩服了。軍隊事情很嚴峻，我冇來得及把衣服換下來就跑去采訪了。這真是失策。阿誰售票員不斷地在我身邊走來走去，仍舊緊緊地繃著臉，我們的目光偶爾撞到一起，她當即狠狠地瞪起來，就彷彿我強姦了她一樣。恕我的比方暴虐，我真的被她氣壞了。

他們的眉頭俄然皺了起來，站在我劈麵的阿誰日本兵把手中的三八大蓋又端起來，但要不要再對準我，連他本身都有點遊移不決。我應當用日語。我用日語把我的題目反覆了一遍。阿誰日本兵有點放鬆了，收回了刺刀，說，現在是昭和12年。

我站在路邊，空蕩蕩的地上野草枯黃，它們顫抖著身子蒲伏在地，神采驚駭而不安。我搖了點頭，感覺有點好笑，又要拍和南京大搏鬥有關的電影了。十多年前，我在南京東郊“臨汾旅”從戎的時候，我和我的戰友曾經充當大眾演員插手拍攝一部叫《南京大搏鬥》的電影。我現在還記得阿誰導演叫吳子牛，厥後他就消逝了，再也冇傳聞過他拍過甚麼電影。當時我們整天都被關在虎帳裡，可貴有個機遇出來。我和那些兵士兄弟穿戴日本兵的打扮，鎮靜地在全部南都城裡跑來跑去，我和一個叫左四滿的戰友還抽暇趁人不重視溜到一家闤闠裡買東西。我和戰友嘻嘻哈哈的模樣很快觸怒了那些南京市民，他們圍在我們四周，把我們當作了真正的日本兵狠狠地罵了一頓，有個老頭乃至舉著柺杖追著要打我們，說我們穿戴日本兵的戎服到處招搖，不知廉恥，的確把中國人的臉丟儘了。我和戰友這才覺悟過來，一邊給他們報歉，一邊捧首鼠竄，我們用心逃竄得跌跌撞撞風趣好笑，用假造的日本兵的狼狽模樣來奉迎那些南京市民。請諒解我們當時年青，隻是感覺拍電影好玩，並不想刺激你們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