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給我一支槍[第3頁/共39頁]

陳傻子看著他，傻乎乎地朝他笑了一下，很聽話地按著李茂才說的投動手榴彈，仇敵的機槍一挺接一挺地啞巴了。仇敵機槍一被打掉，全部士氣大振，一營官兵殺聲震六合衝上陣地！兩邊展開白刃搏鬥，國軍兵士們壓抑多時的仇恨迸收回來，甚麼都不顧，哪怕日軍兵士的刺刀捅過來了，仍舊撲上前去，把刺刀狠狠地捅進對方的身材，刺刀折了，就倒拿步槍，掄起槍托狠狠地朝仇敵的腦袋上砸去……日軍終究敗退了。

師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目光像刀子一樣超出世人的頭頂，狠狠地瞪著陳傻子。全部會場很靜，冇人敢吭聲。團長張靈甫站起來，轉頭看了看陳傻子，給師長解釋說：“他是一個傻子，腦袋特彆笨，甚麼都聽不懂，但人很誠懇，也很無能。”陳傻子聽出來是在說他，就彷彿長官是在表揚他一樣，朝著大夥嗬嗬地傻笑。師長搖了點頭，冇再理他。從這今後，全部師都曉得有這麼個傻子了。他們偶然提及三0五團的二連，乾脆就不叫二連了，就說“阿誰傻子的連隊”。李茂才就不止一次聽彆人這麼說，他每次聽到這話氣得鼻子都歪了，二連甚麼時候成了“傻子的連隊”了？

前國軍連長李茂才說，大老馮回到連隊，又把那張紙條掏了出來，仔細心細地打量著上麵的每一個字，臉上不時暴露高興的笑容。他這時真的比陳傻子還要像個傻子了，因為他底子就不識字。我看過那張紙條，朱老闆並冇有騙他，人名和家住在長樂路幾號都寫得清清楚楚。大老馮把那張紙條整整齊齊地疊好，把棉衣拆開，把那張紙條塞出來，又把棉衣縫了起來，然後用手捏了捏，恐怕它跑掉了一樣。他抬開端，瞥見了我，有點不美意義地朝我笑了笑。我也朝他笑笑。我感覺這是一件功德，他活著有目標了，也就有了奔頭，這會讓他很結壯的。我當時做夢也冇想到，幾天以後，第二連的兄弟幾近全死了，大老馮也死了，剩下的幾個厥後都在戰役中死去了，就我一小我活了這麼長時候，成了一個糟老頭了還活著……

站在他身邊的五六個炊事兵都拍起巴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