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1頁/共3頁]

柳從之轉頭，“此話何解？”

柳從之溫馨地看著她，歉然點頭：“我雖於你有恩，當年卻也不該聽任你如此，但是柳從之當年除了野心抱負，心頭再也容不下他物，這麼些年，實在是委曲了你。”

她按著琴絃思忖了一會兒，忽地手指一抬，十指如行雲流水般在琴上撥弄，彈起一首琴曲。

一件做工精彩繁複，用料極佳，光彩極豔，美得讓人屏息的嫁衣。

他這麼清平淡淡的一句話，海日卻俄然一頓，一滴淚珠自眼角滾落。這女子哭得無聲無息，眨了眨淚眼，神情還是淡淡的，聲音安靜，“那殿下是想我嫁？”

此次，柳從之頓了一頓。

海日微微一歎，“陛下。”

海日微微一歎，自嘲道：“早知殿下鐵石心腸，我卻還是多言，實在胡塗。”

他賞識地打量了那嫁衣半晌，笑道：“單這一件嫁衣，隻怕就是令媛難求，越之不吝如此手筆，對你用心當真是極重。”

“自是有的。”過了一會兒，他答道，聲音很柔，目光也很柔，“我慕他，敬他。”

“那那小我呢？”過了一會兒，她問道。

柳從之目光溫和地看著她，“我信越之至心待你。”

他是活得最對勁的那種人，也是活得最累的那種人。

她俄然改稱殿下，柳從之微微一歎，“你這些年來居住青樓，暗中助我很多，現在諸事抵定，想去想留，都隨你的意，我毫不會虐待你。越之一番情意，你應也好，不該也好，都看你本身，隻願你想明白，不要虐待本身。”

乞丐隨口對付道：“隨便唱唱罷了，感謝這位爺打賞。”他將銀子收好，躺回地上睡覺。

柳從之溫言淺笑：“不必多禮。”

柳從之淡淡道，“死於非命。”

海日低笑：“若無殿下，海日現在不過一具枯骨。海日少年流落異國，飽受戰亂擾亂，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得見目前天下安定，實在是三生有幸。隻是……”她直視柳從之，“海日平生隻傾慕過兩人，殿下是第二個。”

海日看著他可謂完美的笑容，竟是點頭道：“我確切值得更好的，殿下雄才大略不假，但是偶然，偶然，無情，戀上殿下這等冇故意的人，實在是大為不幸。袁大人即使風騷，也強過殿下從不風騷。”

琴音奏響，曲調委宛淒惻，倒是彆曲。柳從之含笑聽著，來時一曲《歸去來兮》，去時一曲《離歌》，神韻都是實足，海日乃是宣平花魁，歌舞技藝冠絕宣京，如此女子，也是平話人丁中的一段傳奇，離情彆緒，傾慕糾葛，終究都儘付一杯酒，一支曲，僅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