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風起兮[第1頁/共4頁]

薛寅點頭，又道：“柳家軍一起走來，可有做屠城、殛斃百姓、等各種不義之舉？”

霍方坐定，直入正題，“霍方大膽，再問一次，陛下實在不肯北撤出亡？”

薛寅歎道：“一棄宣京，則局勢去矣。我斷不能逃。”

這老頭人還不錯，但也實在是陳腐。薛寅在內心感喟，道：“霍老，我向你探聽一件事。”

大風起兮六合哭！

天氣暗淡，看不清遠辦究竟有甚麼，唯有暴風勁吹，帶起戰意森寒。

在他中間當差的小寺人嚇了一大跳，趕緊扶住他，“霍大人可還好？不要緊吧？”

若要讓天狼那神棍來闡發，隻怕他會信誓旦旦地說姓柳的必然撅了老薛家祖墳，絕了這平活力脈。

風勢極大，適逢雪後，氣候極冷，霍方疾步走在雪中，被風當頭一吹，也是鬚髮皆白的白叟了，竟是趔趄了一下，幾近跌倒在地，而後穩住身形，沉重地咳嗽了一聲。

霍方一怔，不料他有次一問，思忖半晌後，低聲答到：“柳從之此人，資質聰慧，能文能武，工於心計，故而在朝中如魚得水。不料此人狼子野心，竟企圖謀國……”他說到這兒，突然一頓，喘了一口氣，而後冷聲道：“柳從之昔年金榜落款，還是我做的主考。我二人有師徒之分，現在想來，可愛至極！”

路平領命分開。薛寅看著兩人背影消逝，喃喃道：“霍大人可彆見怪我，你做得夠多了，現在……不需求了。”

霍方見他這話毫無轉圜餘地，也不再提，隻道：“那麼陛下以為，宣京當如何守？柳從之兵力數倍於我們，宣都城防工事又並不安穩，老臣連夜籌算，實有技窮之感。”

天寒地凍苦無糧，

大風起兮雲飛揚。

霍方道：“這個並無……此人另有一分知己。”

爹孃賣我去彆家。

大風起兮月狼來，

小寺人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了。霍方眉頭舒展，伸手揉了揉額角，神采幾近筋疲力竭。

他看了看那小瓶，又聽著窗外風聲吼怒，終是無法地歎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已成死局，與其拚個魚死網破血流成河，讓這宣都城數百年的繁華毀於一旦，倒不如……

薛寅抓了一把瓜子啃，一邊啃，一邊點頭晃腦感覺非常憂愁。就這麼閒晃到天氣將暗了，一波又一波來找霍方冇找到的人向他這兒奔來，薛寅也隻得棄了瓜子，整了整衣服，分外嚴厲地站起來，好整以暇道：“傳朕旨意，朕將親身上城樓守城，與將士們同存亡共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