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的劫難7[第1頁/共2頁]

她第一次經曆如此“昌大”的場合，獵奇地正在東張西望，已被宮女半按著頭，跪在羅迦麵前。她正要昂首，卻被宮女死死地按著。羅迦說：“抬開端”，兩名宮女才鬆開手，退在一邊，還是謹慎翼翼盯著她，恐怕她又闖出甚麼亂子。

羅迦端坐正中的龍椅，在他的下首，坐著戰戰兢兢的大燕老王和張妃。

“每隔十八年，要用一名最斑斕的聖處女公主祭奠叢林之神。”

翌日。

大燕國的皇宮再次沸反盈天，停止強大的典禮――北皇羅迦的認養女典禮。本來，統統人都以為不過是一個鬨劇，奴婢嘛，用得著如此大張旗鼓？但是，羅迦語不驚人死不休，他以為，奴婢和養女是差未幾一回事。

芳菲喉頭咕隆一聲，眸子翻白，眼看就要閉氣，羅迦才華咻咻地鬆開手，彷彿經曆了人生的第一次敗仗，手一伸，就將這幅春宮圖撕得粉碎，扔在宮燈裡，收回嗤嗤的一陣焦糊的味道。他提起芳菲，像扔一塊石頭，重重地扔在內裡大理石的空中上，砰地一聲，親手關了門。

“吉時到，施禮。”

羅迦卻若無其事地轉向大燕國王，似笑非笑：“尊敬的國王陛下，你可知我北國有個端方？”

一名宮人敲一聲鐃鈸，打扮得煥然一新的芳菲便被帶上來。她穿戴七枝珠釵的公主服，長長的流雲水袖拖在大理石的空中上。明顯，她還從未穿過如此富麗的服飾，邊走邊獵奇地東張西望。或許是因為禮節練習尚不到位，她走得幾步就趔趄一下，差點踩著衣服的裙襬跌倒在地。

她抬開端，大腦門上擦傷的血痕仍在，塗抹了脂粉也諱飾不住，像一塊紅紅的猴子屁股。羅迦忍俊不由，正要笑，卻又強行忍住。

他這話幾近是咬著牙關說出來的，臉微微有些扭曲。神采俄然有些恍忽，十八年前，他本身都還是個孩子，那是個風和日麗的春季，陽光亮媚，萬物津潤。他和最敬愛的三姐姐一起在神殿外的廣場上玩耍。三姐姐穿戴烏黑的紗裙，身姿輕巧，捧著一大把的花，不斷地叫他：“羅迦，羅迦……”很多人圍過來，簇擁著三姐姐，令她像一名最斑斕的仙女，然後，走向熊熊的大火……他不曉得，從不曉得，三姐姐的斑斕的麵孔會在火堆裡若隱若現。今後，化為煙雲，和著她手裡的野花，再也看不到了，完整消逝在了這個天下。

宮女剛扶起她，她又持續幾個狗啃泥，羅迦哈哈大笑起來，宮女們又驚又怕，乾脆攙扶起她，半拖半拉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