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長安不長安（二）[第2頁/共3頁]

被他拖在身後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兩條手臂都以奇特的體例扭曲著，自喉中收回痛苦的哭泣聲，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來。他的穿著富麗，頜下蓄著短鬚，腰間掛著一塊成色不錯的玉佩。看起來，常日裡的職位非常不錯。

當明天子，並非先哀帝以後嗣，而是中山王劉興之子。哀帝駕崩後，因無嗣，終究在近支皇族當挑選了方纔擔當中山王的劉衎作為新的天子。

王莽將一杯酒推倒了睦兒麵前，本身端起另一杯，啜了一口：“說吧，做甚麼來了？”

“坐著等吧。”王莽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臉上暴露了古怪的笑容：“真是冇想到，我的兒子，也還會有這麼有出息的一麵。”

呂寬緊緊咬著牙關，低著頭不敢出聲。

但現在被拖入房中，瞥見王莽，他的身材驀地一縮，像是被針刺中普通。他的雙目中充滿了驚駭，口中嗬嗬作響，不住地蹬著雙腿，想要向後撤退。

“睦兒，出去叮嚀下去，讓王宇呂焉二人過來。”王莽悄悄敲了敲幾案，對著麵前的睦兒道：“二人，現在，立即，頓時。”

王莽高低打量了一眼被韓卓如死狗普通拖進書房的男人，笑了笑，端起酒壺，好整以暇地在麵前的兩隻酒爵裡倒滿了酒：“論起來，你是我兒媳的哥哥，也算是我的子侄輩。為甚麼不在白日來訪，反倒是這半夜裡鬼鬼祟祟地跑到我家裡來？韓卓。”

應當如何對待劉衎的生母衛姬，以及衛姬身後的衛氏家屬？

但他卻冇法撤退。韓卓抓著他的頭髮，按在了王莽的身前，一雙毫無神采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緊緊盯著他。

內裡的狐狸叫聲戛但是止，隨後傳來了短促的一聲驚呼，很快又消逝在了夜空當中，長夜又規複了喧鬨。

當聞聲王莽提及二人的名字時，呂寬閃動的目光便已一僵。而到了睦兒再度回到書房之時，呂寬終究再也冇法按捺住本身，用力抬開端，惶恐地望著王莽大聲道。

但相對的，就產生了一個新的題目——

不需求王莽再叮嚀，韓卓已經縱身穿過窗戶，如幽靈普通消逝在了夜色當中。

“呂寬啊，呂寬……”

王莽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自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壺酒，兩隻酒爵，坐回結案前，對著睦兒招了招手：“來吧，坐下。一起來驅逐我們的狐狸客人。”

“帝失母，彼蒼怒？”王莽幾次在嘴裡玩味著這兩句話，臉上的淺笑還是穩定：“恐怕怒的不是彼蒼，而是衛氏吧……以你的才氣，怕是想不出這一手來。說吧，是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