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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蜜剛醒來的時候心跳得極快，好似要從胸腔中彈出來，哪怕已經展開眼, 她看到的並不是頭頂斜火線的房梁, 而是衛成身上染血的模樣。直到她側過身，看男人就躺在自個兒身畔, 他好好的, 無傷無痛睡得安穩, 薑蜜才從夢裡頭剝離。

“你這婆娘咋回事？出去一趟返來瘋瘋顛癲的。”

衛成在沉思，過一會兒問：“嫂子你探聽到冇有？他們現在呢？”

這些人興趣極大，他底子勸不住，衛成都留他們在賃的院子這邊吃茶談天了也冇把人攔下來。倒是林同窗，看他和平常不太一樣，本來想跟去的，臨時改口推了。來請他們那些還挺絕望，說在臨考前取長補短是功德情，如何還不樂意去呢？總不是想省茶錢？

薑蜜想了想，假定是本身被逼到要賣身才氣活下去，真有人肯出錢濟急，她鐵定二話不說就跟人走。有阿誰決計就不會扭扭捏捏，冇阿誰決計乾啥跪大街上去做模樣？這事本來就不對勁，咋讀書人還看不透？

衛成解釋說：“感覺挫敗是因為我總想成大器讓你和爹孃享清福，卻常常勞累你們。至於說歡暢，我想著我倆天生就該是一對，蜜娘你做夢這個本領趕上彆人恐怕冇多罕用武之地，也就是我不利……”

“既然已經送去救治，如果有人找來講需求我們幫手，我們再去，冇人過來臨時就當不知情。我這兩天內心不安生，這節骨眼怕出忽略，我們大老遠來省會是為鄉試，鄉試三年才一回，凡是有個萬一疇昔幾年的苦功就白搭了。林兄彆怨我心腸冷，我家貧，耗不起。”

衛成：……

薑蜜悄悄打他一下：“讀書讀傻了？還能為這類事對勁？”

是攬禍上身。

“相公你不感覺難受嗎？”

薑蜜說著就站起來收碗，被林家嫂子攔住：“有事你就去，這幾個碗我洗了就行。”

從蜜娘口中傳聞他是被人喊出去的，衛成大抵就曉得來找他的是誰。應是宿州府學的同窗，前幾天在省會這邊見到了，相互留了處所。他們那些在堆棧裡頭住著，堆棧固然人多事雜整天都有些喧華很難埋頭讀書，起碼有人給洗衣裳做飯，也是圖個便利住那兒。

這節骨眼大師夥兒都在為鄉試做最後的籌辦，衛成倒是想不出他們找過來做甚麼？

厥後這個上午夢到的景象就應驗了，來的的確是衛成他們在府學的同窗，說省會這邊有個茶社，每到鄉試之前，從各府縣趕來的讀書人就聚在那邊參議交換，去那邊吃過茶的人內裡年年都能出幾個舉人老爺，茶社裡頭掛了很多舉人老爺留下的墨寶，他們籌辦去見地一下，問衛成和林同窗有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