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停屍坳[第2頁/共3頁]

陳楓來到停屍坳敗落的院牆前麵時，天氣已近傍晚。遠瞭望去，血紅的太陽就落在停屍坳的房頂上，披髮著慵懶的光輝。幾隻烏鴉在屋頂呆呆地站著，聽到了人聲也不驚駭，怪叫了幾聲，拉了幾泡屎，才慢騰騰地飛走。

船上紅幔縱橫，這艘官船現在已經被打扮成了送嫁船。看起來，是婚期緊急，竟然要在夜裡貪趕路程。

畫麵再轉，大江江頭，夕陽瑟瑟，幽怨的琵琶女正對著浩大的江水傾訴著離人的哀傷。

女子將目光轉投到嬰兒身上，悄悄將嬰兒的口水擦去，暴露無窮顧恤。

聽到四周傳來了腳步聲，女子決然將嬰兒放進木盆，並從懷中取出一枚古拙的青石，掛在嬰兒的頸上，披收回溫和的瑩瑩光芒。然後，女子將木盆謹慎地懸落在水麵上。俄然，有腳步聲鄰近，竟然是有人走了過來。女子頓時絕望地一閉眼睛，決然剪短了繩索。

此時，中流的水上卻有一艘官船在夜色中行進。鄙諺有雲：“官馬瘦，官船漏”。可正揚帆前行的這艘官船卻裝潢華麗，接著燈火能夠看到船頭立著一座古色古香的龍首香爐，巨大的白帆上繪有玄奧的陰陽魚，幾位麵龐清秀的道童手持拂塵，肅立在船身四周。

畫麵中道家有這等威勢並不奇特。世俗之人常常信奉佛道，特彆是在動亂之時。當權者愈是酒肉中的天子、脂粉中的君王，對道家丹汞和房中之術便尤其癡迷。很多時候，道家模糊壓住佛家一頭便是這個啟事。

夜色湧起，煙籠寒水，大多數船舶都已泊岸，星星點點的燈火次第亮起，羈旅在外的行人將度過一個非常冷僻的腐敗節夜晚。

在那邊，一根細繩拴著一個大木盆。女子麵露痛苦，不住地親吻嬰兒的臉袋，嬰兒隨即醒了並且笑了起來。

不經意間，船已至入海口，江麵上罕見地起了大風，隨即瓢潑大雨滂湃而下，一時候波浪滔天。俄然，船身巨震，竟然是觸礁了。

船上的待嫁新娘，削肩細腰，俊眼修眉，令人見之忘俗。最奇特的是，她的邊幅與陳楓竟然有七分類似。

白叟目瞪口呆半晌，彷彿還是不能信賴麵前的究竟。

跟著官船在巨浪中消逝，畫麵終究緩緩消逝，隻聽一聲脆響，古鏡隨之碎裂。

想到這裡，白叟的充滿皺紋的眼角不由呈現了淚痕。他怔怔地站在那邊，看著麵前執念鏡的碎片，顯得那麼孤寂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