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龍膽花[第1頁/共3頁]

陸無涯快劍疾出，在他掌心劃出一道數寸傷口，頓時鮮血直流。

“冇有屍身麼。”陸無涯道。

陸無涯手中，碎屑徐落，本來粗長的木塊已變成一根細簪。簪頭之上，一朵五瓣龍膽悄悄綻放，狀如筒，形如鐘，下聚上散，五片三角形的花瓣外翻而開，栩栩如生，當中三根細蕊傲立，似是恐懼無懼，正如棠溪普通。他終究愣住劍尖，扭轉木簪，幾次打量，恐怕有涓滴瑕疵。

“葬劍樓？”囚翁道。

“是啊，我卻冇死。”囚翁道，“明天，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自服此蠱。但在那之前，我要把畢生內力儘傳於你。”說著，便向陸無涯肩頭抓去。

“你爹孃如果泉下有知，會欣喜的。”宗政承鋒輕功而落。

陸無涯頓了頓手，冇有言語。

宗政承鋒成果木簪，微微點頭，道：“為師對你隻要一個要求，活著返來。”

“我已無顏麵對你，或是承鋒，亦或是劍派。”囚翁道。

“好。”陸無涯抱拳拜彆，下山而去。

“那一年裡，我總會抽暇陪在你娘身邊，照顧她，也……也照顧你。開端的時候，本是冇有甚麼，但，時候這東西，久了，便……”囚翁凝睇著他背後的百禁劍，聲音哽咽，“若不是師父命令打擊毒教，或許……”

“你若感覺顏麵首要，便服蠱吧。”陸無涯道，“不然，就去葬劍樓。”

囚翁在他身邊坐下，沉沉地歎了口氣，不再勸說，隻道：“關於你爹孃的事情，如果你現在不想聽的話……”

“我已學了囚翁的劍法，不必再要吳過的內力。”陸無涯道，“我的仇，自以劍報。”

傍晚下的摘星崖還是和十年前一樣，喧鬨，平和。它背靠著的，明顯是近四百年來從未擺脫過紛爭的九霄劍派，但是就是這半山之隔，卻隔斷了人間統統的詭計和叛變。

宗政承鋒沉默半晌，道：“會有的。”

絕壁邊的陸無涯還是和十年前一樣，氣憤，卻又絕望。

“如果現在有個和百裡花一模一樣的人站在你麵前，你會如何做？”陸無涯道，“我本該在發覺到有題目的那一刻就廢掉流蘇。但就是因為在乎了太多的‘蹊蹺’，我纔到處心慈手軟，才使劍越來越慢，才害得棠溪命懸一線昏倒不醒。”

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那一股的打動，殛斃的打動。隻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一隻茹素多年的餓狼再次嚐到鮮血的時候，將會是如何的不成清算，將會是如何血流成河。

“耗儘劉玉何與我的內力，加上少林和劍派的丹藥，總算保住了性命。她滿身二十六處重傷，此中多有骨折內傷，竟還能帶回解藥，實在……”囚翁不曉得說些甚麼才氣令他稍稍好受一些，“我剛去山下的樹林查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