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路無涯[第1頁/共3頁]

棠溪掃了一眼麵前的世人，低聲道：“這些酒囊飯袋對你來講都算傷害了麼？”

這一刻，陸無涯感受像是回到了十年之前，每逢流蘇被罰禁閉時候，他就會帶著棠溪逃出劍派四周“行俠仗義”，實在也就是肇事。隻不過當時老是他將她護在身後，現在倒是反了過來。他不由點頭苦笑，道：“這裡如此傷害，你另有表情逗我。”

“無涯！”一道劍氣隨聲而落，將世人震退，宗政承鋒立在當中，目光從一地血泊緩緩移至陸無涯，神情由怒轉悲，目漸暗淡，“你……”久不能言。

你若說路無涯，我便陪你走到路之涯；

“晚了。”陸無涯冇有眨眼，隻是將劍從屍身中抽了出來，“十八。”

陸無涯站在人群中心，目中寒光如劍，鋒利，卻未沾血跡：“我承諾過空聞方丈不再隨便殺人，自當極力。方纔說了笑了的共有二十八人，要麼留下舌頭，要麼留下屍身，現在選。”

“如何會？”棠溪道，“因為爹爹弄斷了你的劫心劍？”

或許，隻要死人纔是不成替代的。

“此事無外人見證，多爭無益。不過齊某情願放了他，還請女人這就將他帶回劍派。”齊雄向旁人擺了擺手，便為幾近昏迷的徐劍升解了綁。

“不必！循環令本就是江湖恩仇，我能處理。”陸無涯看著她的眼睛，“信賴我。”

陸無涯自是不大善於解釋，張口欲言了幾次，才憋出一個字來：“我……”

“還輪不到你來接話！”宗政承鋒喝道，“方纔所談的事情，就依劉盟主了。”

“我曉得，是爹爹逼你的。”棠溪隻是想看他寬裕的模樣罷了，旋即撲哧一笑，“葬劍樓裡的四位老前輩武功雖高，但也經不住嘴饞，許兩壺好酒他們就全都招了。”

看著奄奄一息的徐劍升，棠溪自知要儘快為他療傷，卻實在不肯再分開陸無涯半步。躊躇之時，隻聽齊雄又道：“如此一來，女人就不便再插手我盟與陸無涯的私家恩仇了吧？何況，方纔女人說的不錯，隻要與循環令有關的，都應當視為叛師之徒。但說到‘叛師之徒’，你身邊不就站了個最典範的麼！早在循環令之前就為了一個女人退出劍派，自甘出錯。”

在無忌劍烏黑的劍尖上，獻血格外紅亮，似掛在新葉上的雨滴，緩緩滑落，不留一絲陳跡。

“你先帶著徐師弟分開。”陸無涯道。

“他們人多勢眾，你走不了的。”棠溪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就像小時候一樣，“實在冇體例的話……你在這裡對峙一會，我去找爹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