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堂兄妹[第2頁/共3頁]

“阿寧……”

她本覺得皇榜貼出的頭一天，就會有人按捺不住、急躥出來，想不到，她竟足足等了七天！

“站住！何事惶恐？”沲嵐姑姑厲聲喝止了寺人冒莽撞失的行動，出言扣問。

“娘娘――娘娘――”

“恰是！”

“既來了，本宮倒想見一見。”

“阿寧，莫說那元臻，此人如果一意孤行，你救得他一次，也救不得第二次！”

“甚麼？！”沲嵐神采一變：娘娘這邊明顯安排好了人手，一旦有人揭皇榜，城門守備急來通風報信，她們的人就會在半路反對那人，悄悄將人帶到娘娘麵前，先行拷問！眼下這是……出了甚麼狀況？

“姑、姑姑……”寺人跪地不起，支支吾吾道：“此時去，怕是來不及了。”

一掀幔帳，見公主也在，祁尚宮襝衽以禮，而後，行動匆促，走到貴妃娘娘麵前，抬高了嗓子與娘娘私語一番。

沲嵐心領神會，領著寺人欠身辭職，剛退到門邊，又聞門人通傳：祁尚宮來了！

母妃點頭應對，寧然頗感不測：既是李姓宗室，又是堂兄，如何著，也不該是他來揭皇榜呀！

“還搭上了左淳良的便車入的宮……”宰相大人在這件事上，倒是相稱著力哪！鎣娘倒還沉得住氣，喚了聲：“沲嵐，差人往高公公處走一趟。”先刺探刺探：來的是個甚麼人？

“這麼快？！”沲嵐怔住了：快意宮這邊才方纔接到動靜，此人如何就來了？

“舉手之勞罷了，何必他來承情。”

已把話帶到的祁尚宮，倉猝欠身辭職。

奉盞掌燈的奴婢們都在幔帳以外，閣房再無旁人，鎣娘麵色凝重，從香榻上緩緩坐起，挪步走向寧然，忽來一問：“鄂親王之子，李戩，你對此人可有印象？”

“哦？竟有此事？！”鎣娘麵色變了一變，強自平靜著道：“曉得了，你先歸去。”

寧然看那火盆裡化成灰燼的摺子，眼底雖映了幾簇火苗，麵色卻似古井無波，清冷一笑：“宰相大人也好，晏公也罷，老是顧忌女子弄權的！”

亥時，快意宮內殿。

從皇榜張貼出去，到有人來揭皇榜，未幾很多，整七天。

寧然漫不經心腸答，目光仍落在案幾上，一幅輿圖已在她筆端顯山露水，稍一擱筆，她又撿起推在中間的幾本摺子，那是父皇前幾日憤而摔案的――諫官元臻上奏的摺子，父皇命人拿去燒了，她卻截來細看，看摺子上曆數朝廷用人的弊端，說匡宗用人隻憑愛好，不分忠奸，又說北方瘟疫與饑荒相伴，朝廷不該再比年兵戈勞民傷財，而應當建賑災的義倉，公佈施糧，撥派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