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自知之明[第1頁/共4頁]

她遠遠地喊了聲，那穿過九曲花廊的年青男人便停了下來。日光清透，灑落於他腳畔。廊下荷池裡，遊曳著幾尾花鯉。那紅裡帶黑的鯉尾劃開波心，叫年青人冠玉似的倒影上泛開了一串精密的波紋。

沈蘭池看著他的背影，在內心想：你裝，你再裝！

“那都城中的流言……”沈蘭池摸索著問道。

“陸麒陽！”

陸麒陽如此做派，不免讓沈大夫人多想。

說完這話，像是怕沈瑞再出口辯駁似的，沈大夫人立即向安國公辭職，回身便走。

這驀地變凶的語氣，驚得沈大夫人肩膀一抖。

顛末幾日思慮，蘭池已想出一個戰略來。隻是這戰略，還需求阮碧秋來興風作浪。待禁足解開後，她便要去探一探那將來的阮側妃了。隻盼這阮碧秋還是如宿世普通手腕了得，擅引血雨腥風，能讓孃親氣歪了臉，連帶著把陸兆業一道恨上。

“老邁媳婦，我看你也彆折騰了。”終究，國公爺發話了，“年青人互生情素，這不是挺好的一樁事兒？歸正蘭丫頭也未曾說訂婚事，我看你倒是該考慮考慮成績這一樁妙姻緣。”

大半個月後，沈蘭池的禁足解開了。起初都城裡的流言，已被安國公府的人壓了下去，無人敢再提及。

陸麒陽微露笑意，對沈瑞恭敬道：“麒陽謝過國公。”

臨解纜前一日，沈大夫人特地對蘭池耳提命麵了幾句，要她“循分守己”、“文靜知禮”些，不要再在宮裡惹出亂子來。

頓一頓，沈大夫人又對蘭池道：“祠堂是不消跪了，可還是要在家裡好好思過一陣子。你祖父壽誕前，你就好好留在馥蘭院，不準踏出去。”

“你覺得我想來救你？”陸麒陽說，“還不是看在我欠了你一個恩典的份上，這才勉強施以援手？本日讓你免了這一跪，也算是還清了欠你的一筆債。”

沈皇後半月不見蘭池，甚是馳念，便要蘭池入宮住上兩三日。

“爹，這……”沈大夫人的笑容愈僵，有磨難言。

這口口聲聲的，說的她像是個負心薄倖之人似的！

說罷，陸麒陽抬步便走。

見到蘭池一行人，紫檀便迎了上來。她湊到綠竹耳旁，悄聲說了些話；又背對著嬤嬤們，把那對布縫的護膝細心塞進了綠竹手裡，這才辭職拜彆。

“三蜜斯聽聞夫人要罰您跪祠堂，便讓紫檀送了這對護膝來。”綠竹取出那護膝，道，“說是二夫人常常罰她跪上大半個時候，她已跪出了些門道，感覺戴著這手縫的護膝會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