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魚檔頭的規矩（2）[第1頁/共3頁]

抽出插在地上的齊眉棍，扛在肩膀上，任憑棍頭上的紅布條跟著河風搖扭捏擺。楚天扛著棍子，順著石板路一搖一擺的向自家院子行去。

微微搖擺著身材，阿雀慢悠悠的問楚天：“送去了，我們有甚麼好處？不送去，我們有甚麼壞處？”

“好華彩，端的繁華！”楚天看著遠去的車隊，‘嘿嘿’一笑，順手將十條蒜條金撿了起來。

幾條鱖魚蹦跳得短長，十來隻大蟹冒死的吹著泡泡，兩隻磨盤大小的老鱉竭儘儘力的伸長了脖子，在轉過一個河灣的時候，楚天向江麵指了指，拎著老鱉的大漢就來到江邊，將兩隻老鱉送進了水裡。

就在船埠的大道上，一架子檀木製成的大馬車悄悄的候在那兒。拉車的是四頭通體烏黑的角馬，遍體白毛如同雲朵一樣打著卷兒，筋骨有力、吐氣如雷，頭頂獨角有兩尺是非，銀光熠熠煞是奪目。

“滾，滾遠點，去上遊三百裡外，那邊好做窩、居住哩。哎，那些年青不懂事的被抓了送去湯鍋裡，你們但是豐年紀的老貨了，如何還上這類當哩？”

四周的魚牙子和漁人就齊齊的笑了起來，一個個擠鼻子弄眼的，臉上的笑容中充滿了各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古怪意味。

‘當朗朗’，楚天將十根蒜條金丟在了大桌上，大步走到了大堂正中牆壁上掛著的龍王畫像前。從畫像下的供桌上抽了三根線香，撲滅後向畫像鞠了三個躬，將線香插在了香爐中，這才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供桌前、大堂正中的交椅上。

伸脫手指在兩個老鱉的腦袋上彈了彈，楚天站起家，扛著棍子一搖一擺的順著馬路走去。

“那，還是送去？”阿雀眨巴著眼睛看著楚天：“但是白蟒江不準撈鯉子，這是我們定下的端方，這三年來統統人都認了我們的端方。如果壞了端方，這但是打了我們的臉啊！”

‘咚’的一聲，楚天將齊眉棍丟在了大堂門口的兵器架子上，扯開衣衿暴露胸膛，抓起大堂正中方桌上的茶壺，‘咕咚咚’就是半壺涼茶灌了下去。

兩條老鱉點頭晃腦的看著楚天手中的鱗片，目光高聳的多了一絲靈性。

見到楚天，少年‘嘿’的笑了一聲：“天哥，有人砸場子哩？”

沿途漁船上不時有漁人竄了上來，拎著大大小小的魚簍子送到楚天麵前。楚天隨便往魚簍子裡掃一眼，偶然候點點頭，偶然候搖點頭，等他走出魚市的時候，身後的大漢手上就儘是柳條兒串起來的新奇江鮮。

十幾條壯漢逐次會聚了過來，甩著膀子、扛著棒子，如同一群橫行的螃蟹跟在了楚天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