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紋舟[第2頁/共4頁]

她用金箔染紅，剪出梅花花瓣的形狀，環抱本身原有的那顆胭脂痣，用嗬膠粘貼覆蓋於額間的疤痕上。歪打正著，如此打扮的蘇琬兒愈發端倪如畫，鮮豔嬌媚。

桐布輕衫前後卷，葡萄長帶一邊垂。

“恰是，下月祭天，咱光祿寺擬了一個參與職員名單，想讓殿下先過過目。但是這幾日散朝後都未能尋得殿下，這不，本日傳聞殿下回了府，我便追來了。郭大人，您這是尋殿下何事？”

固然蘇琬兒曉得呂後統統的行動皆出自她那顆千迴百轉的三毛七孔小巧心，可此時的她仍然有大難不身後情感崩潰的跡象。

胡騰舞自西域傳入中原，敏捷流行貴胄朱門圈，跳舞雄渾迅急，剛毅曠達，既柔嫩蕭灑，又滑稽風趣，再由仙顏兒郎舞動起來，那四溢的荷爾蒙氣味幾近要將周遭的氛圍都給攪動得發燙！

……

在如此充滿母性光輝的度量中，“兩世老女人”蘇琬兒彷彿也真的是懷著一顆少女的心，她終究忍不住痛哭失聲，“娘娘！琬兒對娘娘是至心的……”

“皇後孃娘……奴婢返來了……”

樂聲婉轉，舞動正酣的葉紋舟一串迷亂人眼的騰躍旋後一把奪過樂工的琵琶，竟然開口唱起歌來：

男人身姿矗立，猿臂蜂腰，隨音樂舞動間，一身風騷氣度儘顯。

“本宮差點就來不及了……你曉得本宮有多悔怨嗎……”

“這又是為何？”

“啟稟殿下，葉紋舟還在換衣裳呢。”身邊湊過來一張裂到耳後的奉承的笑容，他是周升，太常寺卿周承安的小兒子，京中馳名的紈絝，整天鬥雞嘍囉，眠花宿柳，閒事一件不會，好事樣樣精通。

但見他衝李肇伏地深深一拜後，直起家來，衝樂工們一個表示，鼓樂聲起。如驚鴻乍現，如華光流轉，簪花男人滿眼含笑，對著李肇跳起了一支胡騰舞。

此人甫一表態，便引得李肇的精力隨之一振，他坐直了身子，嘴邊噙著笑，滿眼等候。

“是，殿下。”葉紋舟笑吟吟地迎上了李肇那熾熱的目光。

琬兒流著淚跪在呂後跟前，她的腿彷彿有了獨立的認識，就是要在這如神靈般的女人跟前癱軟，她蒲伏在地，望著呂後那有如金魚般腫脹的雙眼，哽咽不成句。

“葉紋舟呢？”

呂後眼中的晶瑩如有銀河灑落，她再度見到琬兒的衝動與熱切清楚可辨，看得蘇琬兒的喉頭禁不住刹時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