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貳陸◇護短[第2頁/共3頁]

“隻怕是爸媽心疼我們，不想讓我們頂著雨去看望他們呢。”閔素筠在一旁道。

聽到開門聲，通嬸親身送了熱水過來，身後還跟著閔素筠。

閔庭柯承諾了，閔素筠這才掩好門分開。

“順利。”閔素筠彷彿不太想談這個話題，不過既然弟弟問起來了，她也曉得終歸是躲不過的，隻能對付著說道，“人都冇了，另有甚麼不順利的？葬禮依著舊習古禮，該有的一樣冇少。由你三哥和六哥主持，你姐夫從旁幫襯，好歹入了土，冇讓彆人笑話。”

閔素筠體貼腸問道，“如何樣？睡得好嗎？”

閔庭柯先跳下車，又謹慎地扶著閔素筠下來。現在已經入秋，田裡卻不見甚麼收成，很多農作物早就死了，隻剩下枯萎的桔梗立在壟溝間。因剛下了幾天的雨，門路泥濘不堪，胡福來和福壽來領著胡體康、胡體健忙了一早，已經割了田邊的荒草鋪在路上，勉強能行人。

“大姐不也冇睡嗎？”閔庭柯衝她溫和地笑了起來。

閔素筠一見，忙幫著他說，“不管他長到多大，在我眼裡始終是個孩子。他愛做甚麼就讓他去做，老拘束著做甚麼？”

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閔庭析挑開車簾道，“到處所了，下來吧。”

閔庭柯神情落寞地站在屋簷下，抬頭看著水珠沿著青瓦一顆顆滴垂下來，落在角落的積水坑中收回清脆的聲響。

這會兒通伯已經領著兒孫先去祭田裡清理門路，通嬸則在家籌措好了早餐。閔素筠領著閔庭析和閔庭柯先去看了胡老太太。

閔素筠悄悄歎了口氣，“甚麼用呢？到最後還不是躺在那一人寬的處所裡？偶然候我也拿這話勸你姐夫，拚了命似的贏利，真能花在本身身上的有多少？何必來呢，勞心勞力的，真到了閉上眼的那一天，誰曉得本身是美是醜甚麼樣？”

鄰近半夜，雨絲越來越小，眼看著就要停了。

閔庭柯聞聲轉過甚，隻見閔素筠披著從通嬸那邊借來的棉衣撐著傘走了過來，“這麼晚了，如何還不睡啊？”

閔庭柯雙眸清澈，暗夜當中彷彿兩顆經心砥礪的寶石普通閃閃發光。“他這平生，也算非常風景了。”

閔素筠一怔，過了一會兒才勉強暴露一個笑容，“難怪呢，我看你用飯時也在走神。”她四下裡張望了一圈，黑洞洞的也瞧不清甚麼，不由有些索然有趣地說道，“疇前每次過來祭祖掃墓都不斷腳，頂多在這邊吃頓午餐就往回趕。我也很多年冇在故鄉住過了，前次在這邊過夜，還是跟爸爸一起返來。難怪你會想他，我在這屋子裡也總能想到他疇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