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閒話式微[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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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一眼，冇壓穩之時他就走了過來，一手虛攏了她壓在桌上，一手按住那書瞧了眼，“怎想起來注《詩經》？”

未曾想她內心是復甦的。

怡寧抿嘴兒笑著躲，李明微跟著一笑，便順手一扶她，問比來在學些甚麼。

長公主便含笑輕點她腦門兒，“冇知己的丫頭，偏要拿她來打我的臉不是？”

也未有甚麼，初時懵懵懂懂，在殷陸離身上一栽就是十年之久，遠觀瞭望他一家和美，倘若再栽一次，也不過是又一個十年。

“先生喝茶。”從丫環手裡接了茶杯，怡寧親身端到了李明微麵前。

於他們二人來講，果如她所言，能叫她留著一用心機，相安無事，已再好不過。

墨跡已乾得差未幾了，她拿絹帕掃了掃，即合書略站開了一些，望他道：“您聽甚麼？”

她一瞬懂了他底子不是要聽她講詩，而是要藉此來戲弄她，隻抿了抿嘴，正色道：“母親提了《詩經選》，言此書所注最為貼切，是為苦於勞役人所發怨聲，由……”

式微，式微，胡不歸。

怡寧道：“在學《詩經》，現下將將唸到第二本，十五國風當中的《陳風》，閒時也在學書畫奕棋，隻是……樂理上不甚通，進益甚慢。”

她們二人自有私話要談，怡寧自知未幾滋擾，福身退下了。

“留你在身邊，被言官抓住肇事，他有個荒淫無度的名聲是小，你得個紅顏禍水的罪名卻大，這是我來揚州當日他說給我的原話。可見他待你是長遠的籌算，而非隻圖一時的痛快。可這話我如果在兩年前聽到，不會同你提。甚而至於，我同你說的猶會是等貳心機淡了再作籌算一句。隻是現在，已然過了兩年，他的心機，未曾薄過半分。明微……”她喚了她一句，一頓方道，“他待你，原非是一時起意。我免得你這一遭是因宮中出了事，可非論你是為著甚麼走到了本日，非論內心是甚麼想頭，”她握了握她的手，“且都可放下，好好跟著他吧。”

當年長公主府中，李明微是給她上過兩堂樂理課的，察其資質尚可，因有些不解此言，長公主便望她笑道：“我在這上頭多數是憑著感受，指導起她來總不得方法，平白遲誤了，他日得閒，還是你來瞧瞧。”

“這些光陰趕路冇歇息好的原因……”李明微一笑，“安息兩日就養過來了。”

當日原是行過拜師禮的，經年不見，她奉這一杯茶，李明微按理該受，隻伸手來接，笑裡卻帶了兩分忸捏，“枉你稱一句先生，我卻未曾儘過幾日先生之責，生受這一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