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子門生[第1頁/共4頁]
跟著他一句句詩念出來,一時群情激揚,讚美之聲,不斷於耳。他望過來遙遙一笑,李明微點頭請安,擱下了酒杯。
吳臣毅頓了下,卻朗聲大笑:“若得詩,需求好詩,女人好派頭!”
她的帷帽被吹開,抬手諱飾,袖子滑倒肘下,暴露一截烏黑的腕子。
海棠詩會打的以詩會友的燈號,在坐又都是向來自誇心胸開闊的讀書人,因他此言,倒不覺冒昧,不過他先解了她必得好詩之意,現在又提代為賦詩,便有些張狂了。
是以現在魁首,早已不如當年非常之一二。能夠十六七歲的年紀奪得前三甲,也已屬不易。
她一笑,而後便不再開口,至最後吳臣毅提筆結詩,又得佳句,自少不得一番追捧。
天子一哂,寥寥道一句“走吧”,她便會心,隨他悄悄離場。
合宮都處在一種詭異的氛圍當中。
她道:“佳句難成,苦得雜詩,平白汙人耳朵罷了,不必再耗時候了。”
下作漢女,她腆為外室,或下作,或不知恥,卻不因是漢女。
李明微不由多看了那座上年青兄妹兩眼,即聽背麪人悄悄感慨了一句:“豪傑出少年。”
丫環端著一碗藥走了出去。
說話間吳臣毅同二人就迎了上來,落落笑道:“鄙人吳臣毅,腆為社長,這二位是我社副社長南猴子子,掬星客,恭喜二位入社,敢問雅號?”
吳臣毅看了看他們,略帶驚奇,“女人不需想想?”
她應是,心頭卻一片欣然,約莫襄郡王說得對,指婚今後,她或許也不出不得宮。
戔戔二十幾人,就集千姿百態,言談熱切的,寡言少語的,樂好交遊的,狷介孤介的,乃至恭維阿諛、嗤之以鼻的,應有儘有。
泱泱中原五千載,漢女何弱滿女?漢人何次滿人?
卻聽身邊一聲輕笑,她微一側目,便聽他道:“詩是好詩,可惜其人空偽。”
她在彆院又養了兩日,等怡寧自易縣返來一同入宮,回宮當日不巧,恰趕上皇後怒斥妃嬪,令諸妃在中宮聆了兩個時候女戒,又責令內庭女官每早午膳前於各宮正殿宣讀,諸妃、嬪、朱紫等至宮人務必聆訓,不得出缺。
他又行幾步,跟著步步唸叨:“樹藹懸書閣,煙含作賦台。河魚未上凍,江蟄已聞雷。美人宵夢著,金屏曙不開。無緣一開口,空酌萬年杯。”1
李明微僅得一句,她倒不忍相負,聯得一句“虛空度鴻雁,落葉舞風輕”2,清爽婉麗,意趣新奇。
林子裡瀟瀟風吟,吹得衣袂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