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東廠[第2頁/共5頁]

蕭長寧長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沈玹不是這個娘娘腔……

暮色漸襲，秋風徐來，丹楓如火，紅色的紗簾被悄悄撩開，十七歲的長寧長公主嫁衣華麗，金流蘇下的紅唇素淨，露在袖口外的一雙素手瑩白如玉。

從屋門口一向排到天井中的兩排東廠番子亦是齊刷刷下跪，尖聲道：“叩見提督夫人！”

“長公主殿下，您還是下車罷，沈提督已前來迎您了。”大宮女秋紅的聲音在車簾外響起，略帶焦心道，“沈提督真的來了，他們都帶著刀呢，您……”

蕭長寧望著懷中姿勢慵懶的玳瑁貓，不由悲從中來：虎魄啊虎魄，你可知我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陰柔寺人翹著蘭花指，翻了個白眼，懶洋洋朝姐弟倆施禮道：“長公主叫誰嬸嬸呢？鄙人東廠青龍役役長方無鏡，二十有五，可不敢當長公主您的嬸嬸。”

跟著一聲唱喏，數人簇擁著身穿玄底紫紋對襟大袖禮衣的梁太後入場，總算突破了洗碧宮詭異的僵局。

莫不是將她殺了，連同沈玹閹割的那根‘寶貝’一起入葬，結陰婚？

蕭長寧紅唇微張，好半晌才平埋頭神，微顫著呼吸說：“冬穗，去將虎魄抱來。”

“見過太後孃娘。”方無鏡領著世人行了禮當作照麵，隨即揮手道，“吉時已到，請長公主殿下上車出發，提督大人還在東廠等著洞房呢。”

嫁車中的蕭長寧快速坐直身子，抱緊懷中的玳瑁貓：“虎魄！他來了，如何辦！本宮要死啦！”

這名寺人手腳苗條，麵龐端方漂亮，手挽長弓，背上揹著雉羽箭筒，英姿勃發，隻是神情冷硬，渾身泛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莫不就是沈玹？

“噓！東廠番子無處不在，說話謹慎些！”

外頭喜樂聲聲，屋內哀嚎陣陣，幾個陪嫁的宮婢絕望地捧著紅綢緞，縮在牆角捧首痛哭，明顯辦的是喪事，卻比喪事還令民氣酸。

小天子嚇得縮了縮脖子，幾口將嘴中的梨塊嚥下，小聲問：“太後真會對你脫手麼？你但是位長公主。”

“太後孃娘駕到——”

兩人一同抱拳施禮，單膝下跪，齊聲道：“部屬叩見提督夫人！”

“廠督大人，夫人已給您接過來了。”方無鏡嬌媚一笑，嗤道，“就是有些怯懦，不敢見人。”

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蕭長寧深吸一口氣，死力穩住心境，對淚眼汪汪的兩個宮婢道：“把眼淚擦擦，扶本宮下車。”

“彆說是我了，便是沈玹指名要太後的親女兒，她也會毫不躊躇地承諾。在她眼中隻要好處，冇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