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棄子[第1頁/共4頁]

沈玹嘲笑一聲，淡然道，“本督娶她是公事，而非私交，管好你們的嘴，休得胡言。”

想到此，她銀牙一咬，心一橫，抬腿向沈玹的寢房邁去。

順著狹小的門縫望去，屋內光芒陰暗，沈玹長髮披垂，高大的身影僅穿戴薄弱的紅色內衣，背對著房門坐在梳洗台邊，正拿著一柄森寒鋒利的短刀鄙人巴處悄悄割劃著甚麼，收回近似發茬被剃去的輕微沙沙聲。

沈玹不悅地擰起眉頭，看了一旁肅立的瘦子寺人一眼，“有福，你呢？”

換句話說，沈玹從司禮監貶來洗碧宮時，應當已是進宮多年了。

蕭長寧定了放心神，伸出一手推了排闥，輕聲摸索道：“沈……”

才說了一個字，她便愣住了。

可臥房的門清楚是虛掩的。

沈玹道：“不殺，放了他。”

刺客腫脹破皮的眼睛動了動，彷彿想要展開，卻衰弱得連眼皮也抬不起，喉中收回嗬嗬的氣音，紫黑的淤血順著嘴角滴下。

沈玹思考半晌，回身跨下刑台，走出審判堂。

蕭長寧大驚，兩腿一軟朝後跌去。

身後，鐵門哐噹一聲關緊，鎖鏈的窸窣聲反響在空蕩的監獄中。

但東廠保衛甚為嚴格，蕭長寧冇有獲得沈玹的手信放行，出門時被番子擋了返來。

“慢著。”吳有福劈掌攔住方無鏡，溫聲笑道，“你且莫急，聽廠督大人叮嚀。”

而此時，沈玹一身杏白繡金的提督蟒袍，頭戴網巾官帽，按著腰間的細刀一步一步穩穩踏過地磚，走向最裡邊的審判堂。

東廠校場以西有座重兵扼守的監宮殿，過殿中三重鐵門，便可見一延長至地底的入口。從入口往下行幾十級台階，陰沉潮濕之氣劈麵而來，乃是一座龐大的東廠地底監獄。

冬穗微微訝然，“殿下是說，北鎮撫司的越撫使？”

他這是……在刮鬍子？

“喉結？”

“那邊是長公主的南閣呢。”吳有福眯著眼，瞭然笑道，“廠督大人要見她嗎？”

“廠督何出此言？”

方無鏡拔高了調子，不成置通道，“部屬但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才逮到他的，又是刺殺您和長公主的刺客，如何能就這麼放了？”

“我們如許的人議論‘喜好’二字，當真是天下一大笑話。何況，蕭長寧肯不荏弱，她這些日子一向在試圖摸索我的底線，也不知打的甚麼主張。”

沈玹嘴角一壓，冷冷剜了吳有福一眼，“你倒是察看入微。”

見方無鏡心有不甘，沈玹哂笑一聲，“既已曉得他是霍騭的人，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