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頁/共4頁]

“這麼些年冇見，我們就說這個嗎？”

“老梅，你的話，一句比一句刺耳了。”

陳秋風彷彿有點不安，卻也不鎮靜：“說來聽聽。”

“快得很哪，”梅道遠點點頭，“我們第一次是在哪兒見麵的？”

“喲，我竟然冇聽到保安的提示鈴！這不是……陳傳授？”東叔說。

陳秋風叼著菸鬥轉過身來：“這登山虎該打理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彆的也行啊――你嚐嚐這個，”梅道遠翻開一個小罐子，“我本身醃的茶梅，去了核，清心平氣，好得很。”他拈了一顆放在嘴裡含著，“你總說我爭強好勝，老陳，為了一凡退學的事，你罵了我多久？現在又幫著劉念攆我，我都不曉得你還能對我做甚麼。”

“見過！會餐的時候必定見過，當時候還不熟。”

梅道遠安靜地看著他：“我們知己知彼，爭了一輩子，現在無妨明著過招吧。一會兒笑妍醒了，我還要上去陪她吃早餐。”

梅道遠半眯著眼睛，靠坐在藤椅裡，不緊不慢地說：“當年你買了那棟宅子的時候，我真的是妒忌了――那宅子怕不是有兩百年了，差點評成市重點文物單位，不過因為是四大個人內裡大力的財產，當局一向冇有找到合適的由頭去收。那段時候，幫大力上市的人是你，固然冇上幾次經濟訊息，但是圈裡大多數人都曉得，上市做得標緻極了，不久以後，你就住進了新宅子，我當時想――”

“老梅，話裡有話啊！”

梅道遠答應東叔進入書房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淩晨。房間都清算潔淨了，茶寵和兩隻陪了他十幾年的紫沙壺都在渣滓桶裡，書廚的玻璃門碎了一扇，房間仆人的手上多了幾圈紗布――東叔甚麼也冇有問。梅太太睡著的時候一天比一天長，這點動靜底子冇有驚醒她，梅道遠悄悄上樓看了一眼，他最愛的女人沉浸在有梅恒的夢境裡，臉上帶著安寧的淺笑。

“很不好。”梅道遠讓東叔拿了茶具和早點過來，“我的心已經死了，剩下的，就是陪著她。笑妍這幾年太苦了，我隻想讓她安安穩穩地，過一天就是賺一天。”

“我曉得。”

“一凡不該該承擔這些。她不能當你的藉口，當劉唸的藉口，當這麼多年。”

“比來嗎？”梅道遠笑了笑，“比來我可冇閒著。”

“我哪兒另有仇可記，”梅道遠說，“自從梅恒……出事，就冇有甚麼事能在我內心待三天以上了，每天清算清算院子，陪陪笑妍就很好。要說有甚麼舊事忘不掉，隻要一件，也隻能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