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舉目見日，不見長安[第2頁/共3頁]

遊廊裡，蕭衡回身看她：“你做甚麼？”

他把《女誡》遞給裴道珠，神采清寒，好像被撞破了甚麼奧妙：“東西也拿了，你該走了。”

蕭衡上前，順勢合上了匣蓋。

《女誡》那玩意兒陳腐笨拙，乃至還誇大好女不嫁二夫，她纔不喜好。

裴道珠挑眉。

他冇理睬她遊湖的聘請，吹了吹碧色茶湯，像是隨口提起：“娘子常日，可曾讀書？讀哪些書？”

丹鳳眼中掠過算計，她俄然當眾起家，姿勢文雅地行屈膝禮：“謝九叔賜書！”

劈麵而來的崖柏香透出幾分壓迫。

裴道珠正要傾身去看，珠簾後傳出冷冷的聲音：“裴道珠。”

筆跡力透紙背，落筆處模糊可見落寞，到掃尾的筆劃裡，又遒勁堅固充滿野心。

蕭衡一手撐在她臉側，俯下身來。

她扶了扶金步搖，想著明天就能解纜去金梁園，並且還是以蕭家新婦的身份，不由更加高興。

蕭衡接過她遞來的茶。

他見地過各種百般的女子，卻獨獨冇見過如此善於見縫插針的。

蕭衡去內屋找書的工夫，裴道珠走到他的書案前。

他用心假裝不熟諳她，實在令人憤恨，她要從他的書房裡網羅出他們瞭解的證據來，好叫他啞口無言。

蕭衡輕嗤。

太陽與長安，誰近誰遠？

公然，廳堂裡溫馨了一瞬。

九叔在蕭家排行最小，將來蕭家的家業，都一定分獲得他頭上呢，那座金梁園，說不定還會被榮哥支出囊中。

畢竟，九叔再寵裴道珠又如何，比起她顧燕婉女仆人的身份，裴道珠在金梁園畢竟隻是個外人不是？

他不過是隨口一說……

她們委曲對視，早曉得蕭家九郎喜好愛讀書的女郎，她們在家中的時候就好好讀書了！

顧燕婉很不平氣，小聲對蕭榮抱怨：“明顯我纔是你家即將過門的新婦，但是老夫人和九叔不給我犒賞，反倒給足了裴道珠麵子，這是甚麼事理？莫非九叔看上了裴道珠不成？”

廳堂裡的小宴散了今後，裴道珠堂而皇之地跟上了蕭衡。

他徐行上前。

她自傲：“不曉得是甚麼書？”

她趕緊站好。

她們決定了，此次去金梁園小住，必然要多帶兩箱書！

客歲陽春，他還在遊曆洛陽，跟她談哪門子佛儒道？

她自問還冇有冇讀過的書。

蕭玄策不肯承認與她的那段情，她逼迫也冇用。

蕭玄策，這是在諷刺她冇有婦德。

裴道珠神采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