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撿了個小丫頭回來[第2頁/共4頁]

就在此時，屋外俄然劃過一道閃電，映亮了半邊天空。

饒是屋外暴風殘虐，也冇掩住這一聲。

喻老頭偷笑兩聲，坐在炕邊上，有些奇怪的看著小丫頭捧著窩窩頭，小口小口的吃著。

她年紀雖小，卻也曉得好歹。

小丫頭也靈巧，不躲不閃，全由衛婆子施為。

如何辦，還是想不起來。

她眼淚要憋不住啦！

喻老頭趕快拿肩膀死死頂著被暴風吹得吱吱吖吖響的木門，廢了老鼻子勁才閂上門栓。他轉頭一看，就見著他家老婆子在炕上把破席子裡的東西抖擻了出來——倒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小丫頭。

她帶著哭腔：“爺爺，旁的杏杏都想不起來啦。彷彿是有人把杏杏從船上，推到了水裡……”

喻老頭一想也是，連連點頭，絮絮念著：“你說得極是，我也少吃兩口。這麼丁點個娃娃，我們總不能趕出去讓她去死……”

暴風驟急，囊括了荒山山腳下的破敗村莊。

衛婆子坐在炕邊上，有些煩躁又有些糾結：“從山底亂石灘那旮遝撿的——眼來世道艱钜，也不曉得誰家把孩子丟了，這孩子一看就是從茅河上遊漂下來的，衣服都被礁石颳得破襤褸爛的，便不幸巴巴的趴在那冇了水的礁石灘上——真作孽！”

俄然，臟娃娃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極響。

瓢潑大雨來得又快又急，刹時嘩啦啦落下，麋集的砸著房頂的瓦片，雨勢驚人。

小丫頭嚥下最後一口窩窩頭，從炕上溜下來，含著淚給喻老頭跟衛婆子磕了三個頭，跪在那兒儘力忍住哭，帶著哭腔喊道：“爺爺，奶奶！”

衛婆子眉頭皺得更加高了。

衛婆子冇接話，盯著那小丫頭吭哧吭哧的小口吃著窩窩頭。

這灼心草是多種療傷藥的藥引子，對跌打毀傷活血化瘀很有奇效，但因著非常罕見，代價不菲。饒是麵前衛婆子拿出的這一株稍肥胖了些，但曬乾後在縣城藥鋪少說能賣四錢銀子！

圓圓的杏眼兒，挺翹的鼻梁，肉肉的小麵龐。

“啊？”小丫頭有些茫然的抬開端來，嘴角還沾著窩窩頭的碎屑，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杏杏想，她不能哭，先前彷彿有甚麼人同她說過，哭哭啼啼的惹人煩。

漫天大雨中，不止喻老頭一家，幾近全村人都疾走出屋，猖獗取著各式能盛水的東西放在院裡接著雨水。

她抱著癟癟的小肚子，頭都要低到肚子上去了！

雷聲轟鳴，響徹六合。

喻老頭忍不住感喟：“記不住東西，這孩子必定是在水裡頭撞到啥傷到腦袋了！……唉，這叫甚麼世道啊，傳聞老鄭上個月在山腰那野林子裡瞥見一個死孩子，半邊身子都被豺狼啃冇了……這年景不好，好多人家都往外扔孩子。可這一扔，不就即是送孩子去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