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鬨大（下）[第1頁/共6頁]

“想放過你的又不是我，”潘叔放下了退，雙手扶著柄，靠著後背，你身為兵庫司，調陰兵到陽間，動靜之大，他會放過你？方傑欲言又止。

“你早上昏倒了，睡到現在。”我淺笑著說。

“帶不帶出來是你們的事，歸正放虎歸山，我可乾不得。”潘叔迴應道。

“我如何在這裡？”伊有些神態不清。

“刀下留人。”是一個戴四方安定巾，著盤領藍紗地襴衫的“人”喊了話，“你們如許下去，這些鬼吏陰兵隻會永不超生，放之一馬吧。”放近著看，纔看出事下垂長鬚的鐘文粹。

“策畫好又如何？比我想的提早了好幾天。”潘叔捨不得口中那味道，卻仍要再噴出話來，“幸得一早奉告他們，不然必遭殃。”

“這班傢夥另有點腦筋，曉得粉碎電力體係。”他正拿著牙簽，剔著那黃跡斑斕的一口老牙，“吃飽了嗎？快清算清算。”

“尚未散去。”鐘文粹答道，“本判當即令他們退下。”

“有，抽屜裡有。”我想了一下，方答覆。

“可培哥鈞哥如何就曉得躲在那處所會很安然？”我一向不解。

“不錯。”鐘文粹又作了揖，“潘道長，伊先生，我倆歸去後，必然不敢再發兵來犯，隻是盧旺達這忙，我倆無能為力。”

“盧旺達，出來。”潘叔大喊。

“不看看鬼吏們如何了？”潘叔一問，我念起玉佩上的篆字[六合清、日月明、乾坤定、鬼神通]，俗話說的開天眼，便見到帛隸們戴的素紗鬥笠，穿的比甲已被燒得襤褸，臉上青一塊黑一塊的，遠處白盔白甲的陰兵，盔甲早已燒得變形，麵上深黑了很多。

“粉碎電力有這麼輕易嗎？”潘叔此時已盤了腿，正襟端坐，似雷打不動地有如一尊泥像，“又是耗損體力的事。”

我從辦公室取出平時潔淨阿姨的大掃帚，先將碎紙條絲倒地上，再用掃帚挑開，使之均勻的平鋪，不過看著玻璃門透著的烏雲團正在狠惡的打擊，確是提心吊膽，再看那天花板上亮著的燈，手腳不由得敏捷了起來。“碎紙不敷啊。”我又向潘叔喊，“對了，辦公室另有兩大袋冇倒掉。”便又撕去袋子，直接借三層台階傾倒碎紙條絲在地，提著把柄藉著推力把碎紙條絲鋪地，總算體味到舊時農夫春耕深種的滋味。

“我倆再閻王府下做事，若出了事，閻王報我們還是保你，本身想個清楚。”方傑把弄他的絝扇，愛不釋手。

“就我們倆。”我看著伊，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