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顆心[第1頁/共6頁]
路知意看他半晌,笑了笑,“你覺得我很想教你嗎?大不了期末就不教了,重新找個家教做。歸正在你家做多久拿多久的錢,你媽媽一毛錢也不會少給我,我又冇喪失。”
因而用了一全部下午,路知意寫出洋洋灑灑八百字。
第一次觸及這個話題,大略也是人生裡的最後一次。她帶著抨擊心機,像是《基督山伯爵》裡寫的那樣,完成了一場自我複仇。
客堂裡傳來大門合上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亦或是不要隻看到麵前,而要著眼於將來?
“呂藝,你爸媽是乾啥的?”
“明天,我教你如何不利用一個dirty Word,表達my family is a piece of shit,一百二十詞,一個詞都不會少。”
她側頭,“笑甚麼?”
“銀行裡上班的。”
“打過,每週一兩通。”路知意含混道,“隻是你冇聽到,我都去走廊上接的。”
厥後,站在一眾看望的目光裡,路知意把作文紙撕了。
十一點,寢室終究熄燈。
“他們……事情忙。”
這個詞也便落空了原有的殘暴意味,成為了一個頗具笑劇色采的詞語。
可大門砰地一聲合上了。
趙泉泉說:“如何冇看你爸媽平時打電話給你啊?”
全班鬨堂大笑起來。
陳郡偉不曉得。
陳郡偉聳肩,“笑一笑,十幼年。”
桌前的少年頓了頓,目光落在卷子上方。
向來辦事得體的女人,連她的答覆也冇等上半晌,就急倉促回身走了。
蹬腿的人翻了個身,換了條腿,也換了個談天工具。
陳郡偉的背叛,說到底,也不過是少年人老練的抵當,看似冥頑不靈、無堅不摧,實際上千瘡百孔、慘白有力。
“他之前是村支書,老好人一個,冷磧鎮家家戶戶出了事他都第一個趕到。修路他參與,酬謝都分給村民。人家打鬥他出麵,最後被誤傷到頭破血流的也是他。鎮上有人乞貸開養豬場,成果那年夏天豬鏈球菌發作,冇一頭剩下,十萬塊,他攢了一輩子的積儲,就那麼笑著跟人說:不消還了。我媽說他是傻子,好人二字,大略都和傻脫不了乾係。”
呂藝和路知意都笑出了聲。
床上,路知意看著那片月光,好久好久也冇有閤眼。
她一頓,下認識昂首去看麵前的小孩。
“你那是體貼還是多管閒事?”
路知意直覺有詐,扭頭去看陳郡偉。
像是為了證明甚麼,她說:“今晚吃日料的時候,我就出門接了個電話,我爸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