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人形燈籠（九）[第1頁/共8頁]

錢老闆一大朝晨就被外頭的人聲吵醒了，開了門縫往外看，見是個女的，瞧了老久。等她走了，纔出來，問：“老賀，那誰啊，麵熟。”

孫媛浮泛的雙眼，垂垂有了血肉，有了本來敞亮的雙眼。

隻是半山腰上，模糊約約有一抹螢火飄飛。

“蔣恰是誰？”

邱辭。

錢老闆剛出來一會，四週一扇門也開了，孫方晃著像紙片的身材走出來，眼睛仍然赤紅。老賀曉得他昨晚冇睡好，說：“南星女人去三寶山了，膽量真大。”

阿蛋怕他，不，他誰都怕，從速拿著洗漱的東西跑開了。

冇電冇WiFi還冇有打牌談天的聲音，實在是讓她找不到一個晚睡的來由。

南星一手持著跟老賀要來的鐮刀，一手扒開擋路的波折，衣服被掛了很多的口兒，手也刮出了幾條痕。

“可讓阿媛姐活過來親身指認阿正哥，對她也很殘暴。”阿蛋點頭，“太殘暴了。”

“誰曉得呢。”老賀又說，“之前他比鳥兒起得還早，比來能夠也是被阿媛的事嚇著了，不到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毫不出門，天一黑就把門關了，說是怕撞見阿媛。”

錢老闆也笑了笑，他盯著遠處那已經變成一粒黃豆大小的星星女人，問：“她去哪？”

這裡是一片高山，大抵四五百平方米大，亮了燈火的有六間房。

南星輕步往樹後一躲，連呼吸聲都放輕了。

老賀見孫方又精力恍忽，神神叨叨起來，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頭，說：“歸去吧，南星女人馳驅了一天，也累了。”

“記取了。”錢老闆又嘿嘿笑問，“春季了，山裡越來越冷，你的棉大衣都破了吧，要不要也給你帶一件？”

“嘩啦啦——嘩啦啦——”

老賀說：“外頭也不比在這安閒輕鬆，偶爾還是能找到點金子的。並且啊……”他俄然抬高了嗓音，神神叨叨說，“傳聞這裡有金山，隻是還冇人能找到。”

邱辭想了想，問：“比如三魂七魄不全？”

“是。”南星問，“你也是？”

這裡並不是喪葬的好處所。

老賀的燈籠差點撞上他，忙收了罷手，見他瞅著陰暗的山巒發怔，抖了抖低聲問：“你又聞聲了？”

三寶山陣勢過分峻峭，稍有不慎就要從這山坡上滾下去。那人爬得很慢，這會停了下來。南星稍稍往那邊看，那人背上的大麻袋滿是東西，棱角凹凸，都是些鏟子錘子之類的東西吧。

“我, 孫家兄妹和蔣正, 另有剛纔你瞧見的阿蛋, 另有一個姓錢的, 我們都叫他錢老闆, 但他不是淘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