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頁/共4頁]
今後今後,她恨爸爸。
女仆甚麼的最討厭了!
被關在空中花圃的監獄,她才發明貓真的有重生,過了何如橋,渡了忘川水,喝過孟婆湯,還記得我嗎?
你感覺這身衣服都雅嗎?癡人,醜得要命!
黑鷹墜落。
伸脫手,在氛圍中觸摸他的嘴唇與下巴,麵孔的表麵如此實在,他那熱烘烘的呼吸劈麵而來,伴隨酒精與菸草味。
她想起了爸爸的臉。
月光益加淒冷,不曉得幾點鐘了,淩晨兩點?空中花圃裡轉世投胎的貓,被崔善的哭聲驚得顫抖。一眨眼,尾巴尖掃到她的腿肚子,熱熱的,毛茸茸的,很癢。它在石榴花牆上無影無蹤,彷彿一躍跳下高樓的錯覺。
這輩子,隻要再聞到那種味道,崔善就會嘔吐。
劈麵的人會來救我嗎?
影象,像拂曉的天空幽光,每一秒都更加現亮,近乎透明的寶藍色,靜得如同天下絕頂。
一件女式睡袍,中間有條腰帶,下襬剛好遮住膝蓋。摸上去麵料還不錯,應當是全棉的,春季應當很和緩吧。不過,這格式看起來土得掉渣,粉紅底色之上,充滿藍色的小熊維尼,剛進城打工的保母也不會這麼穿吧?
取出來倒是牙刷和牙膏,極新的冇拆封過。崔善擠出小抹牙膏,擦在能夠發黃的牙齒上,對著比來的高樓頂,咧開嘴巴大笑。
本來的內衣褲扔了,早已臟得不能再穿,浸滿流產的鮮血,輕易引發細菌傳染。現在風俗於真空穿睡袍,無拘無束,偶然透露在光天化日下,猖獗地敞開身材。
她如活絡的野貓,將航模撲在懷裡,也不怕被螺旋槳傷到。麵朝比來的那棟高樓頂上,充滿敵意與挑釁目光,但她冇笨拙到把航模砸了,而是拿起圓珠筆,在直升機底部的標簽紙上寫了一行字――
淩晨,六點半。
俄然,被囚禁在高樓之巔的崔善,冇出處地捧首痛哭,心像被浸泡在鹽水中,彷彿渾身都被撕碎,腦漿砸得飛濺四溢。
直到現在,她還感覺,貓是一種會死而複活的植物。她的小白並冇有死,隨時能夠回到身邊,或在某個夜晚趴在窗外看著她,放射幽幽的目光。但是,將近二十年疇昔,再冇看到過任何不異的貓――滿身紅色唯獨尾巴尖上有火紅斑點。
貓僅僅慘叫了一聲,熟睡中的小女孩驚醒。當她鎮靜地跑出來,纔看到小白的腦袋被砸爛了,各種色彩的腦漿塗在牆壁與泥土上,月季花的葉子全被染紅,隻要貓腿與尾巴還在抽搐,直到完整生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