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頁/共3頁]

小直升機趁機逃竄，帶走機艙裡的灌音筆。

容教員。

那是高三的下半學期，高考前夕，我想要嫁給他。這個三十二歲的男人未置可否，他隻是跟我一同沉湎於每個週末，在空無一人的圖書館的桌子上。

容教員，很想聘請你來我家做客，你必然還要活著……

空中花圃的石榴樹結了果子。

我的成績一落千丈，媽媽把我關在家裡不準出門，逼迫我突擊複習半個月直到高考。

農曆七夕的那天，我爬到自家的樓頂，決定從那上麵跳下來。我竟然天真地覺得，這纔是我獎懲他的最好的體例。

我的第一次，給了高中語文教員，也是我們的班主任，這個沉默時很像梁家輝的男人。

或者，X還是個偷拍闤闠試衣間、女生換衣室乃至廁所的色情狂？

崔善的指甲鑲嵌著泥土與汙垢，好幾次劃破了臉，但摘石榴很便利。高樓頂上的果實小而堅固，一顆顆放入嘴裡，酸得幾近掉牙。但她逼迫本身吃光，不然會被鳥叼走。吃剩的石榴子被埋入泥土，來歲會生根抽芽嗎？石榴果實的引誘，增加了獵物。明天抓到三隻小鳥，殺死不幸的小植物前，按例先說對不起，祈求它們的靈魂保佑本身逃出去——要求是不是太多了？可懺悔是樸拙的。

持續三天，焦炙地坐在天井正中，看著四堵牆的方向。她開端無儘地悔怨——為甚麼要粉碎攝像頭？或許，這是變態獨一的興趣？崔善的猖獗行動，讓對方感到驚駭，進而再也不敢送來食品。

這個男人讓我滾，永久不要再來找他，不然讓我一輩子垮台。最讓我冇法接管的是，他還罵我是個小淫婦，是我主動勾引了他。

閉上眼睛，感到他停止板書，乾裂的嘴唇潮濕。一隻手摟緊她，肥胖的充滿骨頭的後背。崔善也抱住他，隔著男人的西裝，另有他嘴裡的熱氣：“莫失莫忘，仙壽恒昌。”

但是，那年酷熱的暑假，當我再找到容教員，卻發明他已有了新女朋友——春秋看起來比我還小。

航模還是送來食品，崔善把灌音筆塞進艙門，俄然發明不對勁——機尾的裂縫間，埋冇著一個針孔攝像頭。

崔善抓起直升機，幾近要把它砸了。螺旋槳飛速轉動，卻被她死死抓在手裡，有本領連人帶航模一起飛走？她用最尖的指甲摳進機尾裂縫，硬生生把針孔攝像頭拔出來，扔到地上踩得粉碎。

她伸直在石榴叢中，模糊見到一個男人。他涓滴冇變老過，戴著金邊眼鏡，梳著整齊頭髮，寬肩與苗條的身材，總能把休閒西裝撐得很都雅。就像第一次見到他，南明高中的操場邊沿，她拋下幾個膠葛的男生，躲藏在薔薇花牆後，胸中小鹿怦怦亂跳，嘴裡充滿薄荷糖的味道，十六歲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