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第2頁/共5頁]

她想她是真的放下了。

如許的賀征，彷彿比方纔多了一絲幼年時的影子。

向筠底子不信賴自家公公會做出臨陣脫逃之事，心中認定這是朔南王府“兔死狗烹”的詭計，籌算讓人去金鳳山將沐青霜叫返來籌議對策。

沐青霜眼底帶起淡淡的笑，悄悄抬手錶示：“賀二哥，請。”

這明顯是對朋友的態度。

這幾年她雖從不看賀征捎返來的信，卻也從年老邁嫂口入耳得很多關於他的動靜。

“待會兒再跟你算賬。”沐青霜冷哼著瞪了他一眼，握住了向筠伸來的手。

“頭頭，你帶人去請街坊鄰裡都散了，”沐青霜又轉頭對沐青霓眨眨眼，“是請，不是轟。”

“嗯，那就好，”沐青霜遲緩地吐出一口濁氣，模糊有了點顫抖哭腔，“父親與大哥現在……還好嗎？”

“主力已渡江，偽盛朝天子宗政暉已逃出鎬京，對方呈潰敗之勢，估計開春後便可光複江左三州及鎬京，最遲來歲夏天就能開審。”

哪知次日沐青霜就一身是傷地被賀征抱了返來。

剛開端，她想, 或許二十年三十年後才氣再相見吧？當時的她與他都已人到中年，各自有該了分歧的人生, 也有了近幼年時更加疏闊豁達的胸懷。那樣的話，她與他就能相視一笑, 把酒言歡，雲淡風輕憶起少年齡。

令子都當年接管了沐青演的點將進了利州軍後，被分派在循化營，駐地就在循化城西郊。

統統都會好的。不要怕。

安靜有禮，彷彿麵對一個遠方來客。

“子都，若你不急著回營，就一起出去喝茶。”沐青霜口中說得客氣，眼神卻帶著淡淡的威壓。

四年下來，兩人之間的友情雖稱不上如何密切，但總算比當年在赫山肄業時要熟諳多了。

****

若不是場合不對，令子都怕是要大笑著捶她。

被一眼看破的沐青霓無趣地撇撇嘴：“好吧。”

當年賀征走之前，她還大言不慚對他道，若他將來在中原遭人欺辱，循化沐家可做他後盾。

“趙誠銘肯同意將這事交給你，想來是問你要了代價的吧。你用甚麼跟他換的？”她望著賀征，多少是感激的。

****

賀征抬眸看了她一眼，彷彿明白她在驚駭甚麼，嗓音放得又輕又緩：“我已與汾陽郡主達成共鳴，儘儘力將動靜壓下，在三司會審之前這動靜不會被外界曉得。”

畢竟沐家世代從戎，沐武岱更是十六歲就領軍，雖不敢說百戰百勝，卻也是利州大家豎大拇指的“沐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