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舅公來了[第1頁/共3頁]

舟山先生是四天後的傍晚來到周家的。

“當然好，暘兒比你有出息。”舟山先生笑著提及當日在江南見到周暘佳耦的場景，又將話題轉移到了初生的周瑛身上。

周暄回房換了衣衫，隨舅公出門。舟山先生本來想步行，但一來他年事已大，二來周暄又是女眷，三則路途悠遠，隻得命人駕車前去。

席間楊氏見女兒固然強撐著，卻仍能看出倦怠之色，就趕女兒歸去歇息。他們佳耦二人陪著舟山先生。

落日西下，他們一行被鍍上了一層紅光。舟山先生頭髮吵嘴參半，麵色紅潤，精力矍鑠。

楊氏本日看起來表情很好，一瞧見她，就招手笑道：“暄兒快過來，你舅公方纔令人說，想要帶你出去逛逛呢。”

周恕接道：“是暄兒。”繼而又向周暄招手：“暄兒快過來，見過舅公。”

不過楊氏極少限定她外出，此次更不會。

“真的嗎？”周暄聞言，眼中溢滿了笑意，“那真是太好了。”她撒嬌問母親：“那孃親同意我出去麼？”

但是舅公提起，她還是心癢癢的，遲疑道：“合適嗎？”

周暄氣鼓鼓的，橫了他一眼，小聲道：“本來就是大女人。”都能議親了，還不是大女人？

近些年來，皇後朱氏誇大端方，主張女子文靜，三步不出閨門。故此，周暄出門的次數也有限，是以有此一問。

世人落座後，舟山先生看著滿桌的江南菜色，微微一怔，笑道：“有勞恕兒媳婦兒了。”又道：“我第一回見你的時候，你也就跟現在的暄兒差未幾大，還是個冒莽撞失的小丫頭，一晃三十多年疇昔，你都是做祖母的人了。”

舟山先生前次來京還是八年前，對都城猶有印象。固然他對楊氏說，他是要周暄給他做領導，實際上，隻是純真想帶周暄出去轉轉。

平話？都城的確有平話的，多在茶社酒坊等地。傳聞講的都是豪傑美人，悲壯纏綿。不過周暄卻未曾聽過。不止是她，閨閣女子，很少有去茶社酒坊聽書的吧？

舟山先生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又一點一點移開去，他點一點頭：“暄兒長這麼大了。”

這故事周暄也聽過的，不過冇人如許繪聲繪色神乎其神講出來。她不經意間看向舅公，卻見他彷彿麵帶不豫之色。

周恕有些絕望，看起來孃舅並不想答覆這個題目，或者說還冇想著要留下來。楊氏悄悄握了握丈夫的手，悄悄安撫。

舟山先生一愣，笑道：“可不是，都是大女人了。”他伸脫手，悄悄摸摸周暄的頭頂，喟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