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道是英雄還遲暮[第2頁/共5頁]

這一下，幾個地痞嚇得是魂飛魄散，張二娃“哎喲”一聲顫落了火把，一撲爬跌進泥水裡，火把“滋”的一聲熄了，隧道黑得深沉。

此時，隧道裡傳來幾聲飄忽的咳嗽，那人怒道：“好小娃子，忒也心狠，欺負老夫油儘燈枯！你幾個慢著，老夫有話要問！”

“你問！”牛俸要罵人，宋鐵柺他一肘子，沉聲道。

“格格格格……”一把怪笑亂闖在隧道裡。

“就是它了！”二娃指著樹洞說。

“好好！”那人彷彿氣極，哼道：“可彆說老夫以大欺小！”

“硬氣？哈哈哈哈，小地痞嘴裡不潔淨，倒是條男人！”

“鐵哥！我兄弟二人陪你，死便死了又怎的！老狗，你來！弄不死老子……”正發著狠，“嗖嗖”的兩聲，牛俸的話戛但是止。

二娃一顫，不敢搭話。牛俸呸他一聲，道：“薑家冇人，這雜種翻出去偷東西！轉頭再罵他，哥，快走罷！”

“鬼你媽！”牛俸爬將起來，喝道：“是條老狗，祿娃，脫手！”

老頭俄然狠惡地咳嗽起來，“噗哧”一聲，一把鮮血噴了宋鐵滿臉！他自惶恐時，老頭慘笑道：“不想我周侗竟落到如此地步！”忽而問道：“你們……可有去處？”

“巷子外把風。哥，我爹已備下傢夥，這就揹你出城去。”說話的是老邁，疙瘩臉的牛俸。

“我入死你親孃！”

那兩兄弟咋唬得摔下背上的人，牛祿歉道：“哥，我該死！”便去扶宋鐵。

“牛叔不是鄉勇？咋的冇進城？”

“洞裡陰冷，細心腳下不平。”二娃嚷一聲，當前帶路。

“你可知，此女是誰？”

“咱鐵哥也快死了！老狗……老頭，我鐵哥但是個好人，你放了我們罷！”

出得門，掩好門板，轉角一個陰黢黢的身影，恰是伸頭縮腦的張二娃。他打來手勢，牛家兄弟揹著三人跟上他悄步急走。夜風最是刮骨，宋鐵聞聲呼扯的風拍打著門板，一顆心懸到八丈高，冷靜衡量著將來的說辭。

“祿娃揹你，那兩個我背！”

“一個是夷人，被主家掌櫃的吵架……”

黢黑一片，幾人淋個澆濕，從狗洞鑽進薑二郎的宅子，被張二娃領到一顆數人環繞的老黃葛樹前。扯開亂草，膠葛的根彎出一個樹洞來。

“翻鷂子峽有一處破廟，咱也預備去那處……”

“啊呀！”牛俸叫著撞上邊壁，傳來一聲悶響。

宋鐵竭力睜眼，見著麵前兩張怪模怪樣的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