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十四章[第1頁/共4頁]

方諾斂眉：“我瞧著不如何好, 強撐著罷了。”為人後代說出這類話並不輕易, 寧無慍感喟，扶著她的肩膀：“儘人事聽天命。”

方慎從內裡出去，臉上的胡茬已經乾清乾淨，王氏見他，道：“不能再蓬頭垢麵了，過了你父親的頭七便往書院去。”

方諾腦中的弦繃得極緊，寧無慍靠過來的時候竟然一下子放鬆了很多，往他懷裡鑽了鑽，打了個哈欠，她三天三夜冇閤眼，美滿是強撐著在做事。

方諾回過神，應道：“想我爹。”

等他給方致奉香叩首以後，便又返回王氏的院子。

“天冷，有些乏，不是甚麼大事，方慎這個小兔崽子，自作主張跑到安平縣去找他們。”方慎這會兒也出來見客，就坐鄙人首，被方致指著鼻子罵：“著甚麼急，去給你爹報喪？”

最後兩人還是帶著好音解纜回淨水鎮過年，寧無慍先前已經送了手劄歸去，跟寧母講明瞭晚歸的啟事。

“曉得了。”

“收麻的事情，你和諾諾做得很好, 不過也要謹慎惹人眼紅，反手參你一本官商勾搭, 若說紅利，方家確切冇有多少。”

跟交代遺言普通。

“無慍銘記在心。”

動靜往安平縣去的時候，寧無慍不在縣城又去了府衙，等他快馬趕回方家，隻剩下門口的白藩和燈籠，明示著這戶人家方纔辦過喪事，他牽著馬站在巷口，想到在府衙承諾的事情，竟然黏住了雙腳，半步也邁不出去。

方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宦海中身不由己的時候太多。

“將她抱過來。”寧無慍應了一聲，不一會兒青杏抱著好音來了，小傢夥哭得鼻涕眼淚，寧無慍披了外衫，方諾還窩在被子裡，小傢夥一見父母親歡暢得鼻涕泡泡都冒了出來。

“這會兒在夫人房裡。”

方諾正倚在軟塌上，綠野在身後給她揉頭，瞧著昏昏欲睡，不過寧無慍估計她冇多少睡意。公然聽到他的腳步聲便睜了眼：“過來了。”

方致下葬那日，方諾哭不出聲，卻昏倒在了方致墓前，現下已經平複了很多，正坐在王氏房中陪她。

“到這個年紀，他們過得好我就放心，也不肯因為我這身子讓小輩馳驅。”

“你這孩子，若不是年關近，我現下便也想解纜去瞧瞧。”

“絳霄她們會看顧好的，你放心，先睡一會兒。”

方諾挽上寧母的手臂：“娘也莫要太操心。”

“挺好的。”這一覺她確切睡得神清氣爽。

王氏道：“讓慎兒帶你去吧，諾諾歇著，幾日幾夜冇閤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