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飛昇（1）[第2頁/共13頁]

淮南王大笑道：“軒轅黃帝啊。莫非黃帝不是名動天下？莫非黃帝不是在群臣麵前乘龍升遐？哦，對了，據傳黃帝昇天以後，成為五帝中的至尊，恰是你們剛纔問的泰一神。如何樣，廷尉對道術可另有甚麼思疑的？”

馮承平一輩子冇見過這麼多的珍羞甘旨：炙雞、熬豚、鹿羹、臘兔……另有很多連模樣都不熟諳、滋味卻極美好的食品，馮承平直吃得湯汁淋漓，十指油膩。他曉得那兩名高官已經走了出去，正在他劈麵看著他，但他決定不睬那兩雙越瞪越大的眼睛——偷了一塊肉，就被打得死去活來，現在這兩人要他做的事搞不好會冇命，乾脆做個飽死鬼，倒也不虧了。

汲黯身子一晃，以手扶額，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持續說。”

淮南霸道：“渾沌既開，乾坤始奠，而火線有人類萬物。若能返歸太初，自無形歸於無形，是為‘真人’。”

張安世瞪了他一眼，道：“你偷的是長陵的胙肉吧？本來就罪該棄市，現在給你個機遇戴罪建功，另有那麼多廢話？！”

汲黯搖點頭，道：“我也不清楚。對了，我們嚐嚐去問一小我，或許他會曉得一點。”

張湯道：“那你說，黃帝之事，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汲黯道：“我不清楚。不過我方纔想起，據傳黃帝乘龍上天時，在昆台之上留下了冠、劍、佩、舄。如何這麼巧，此次陛下留下的也是……”

淮南王捋著頦下清須，道：“嗬嗬，那你可難住寡人了。修道本就不是一件輕易的事，道者，幽冥奧妙，存乎一心，千萬人一定有一二得之者。自三皇五帝以來，帝王一共纔多少人？而為帝王者，五音充耳，五色觀看，乃至感知麻痹，比凡人更不輕易靠近道之本源，能有一個黃帝勝利，已經是罕見的機遇了。足下莫非非要異人各處、神仙塞衢，才肯信賴世上真的有得道成仙的事嗎？”

汲黯道：“那麼，‘真人’的神通很大嗎？”

馮承平伸了伸舌頭，道：“嗬，我還能活到你跟我算賬的那一天？那可感謝廷尉了。我還覺得你們一破完案就會給我一杯毒酒呢。”

深夜，馮承平聆聽著那遠處模糊傳來的琴聲。過了一會兒，一個略帶哀傷的歌聲伴著琴聲響起：

馮承平卻鬆了一口氣，複又笑道：“瞧，你當冒充朱紫是天大的難事，嚕囌半天冇完冇了。實在擺架子呼喊人是人間最輕易的事了。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朱紫來冒充我這類賤民纔是最難的事呢——廷尉，你會在街頭行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