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高士的警示[第2頁/共6頁]

對於王溥，研修過史學的承遠當然是熟諳的，他讀過些王溥所編輯的《唐會要》以及《五代會要》質料。承遠向來都佩服這位會要體史乘的發明和倡導者，比擬之下，他以為歐陽修所編《新五代史》雖文筆精煉美好，但滿篇皆是拚集而出的“黑貨”，乃至另有很多狗血淋頭的妄議。承遠偶然乃至會想：“我們後代的人之以是研討汗青，實在不正要儘力跨過歐陽修們所設置的圈套，那些溝溝坎坎麼？”（注2）

“威勝軍節度使劉晏僧，可有雅號？”

竇染藍連連點頭：“如許說來也有事理，天下非統於秦，這統於楚又如何說？”

“依鄙人之見，天下一統於楚。”承遠笑道，“何為一統？上奉天人所用，下懲四夷之亂，四海相率而帝之，秦皇吞滅六國，止兼併耳，億兆生民顛沛流浪，生無計所依，死無廟可祭，真無葬身所也。民無活路，國可苟存耶？是以十五載爾六國複立，非一統也”

見承遠張口結舌的模樣，王溥曉得他無以自處，因而作個禮道：“我已不堪酒力，成兄儘可痛飲，縱情後再回車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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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溥從懷中取出本《後漢書》，順手扔到桌上，承遠拿草擬草一翻，本來是部抄本的最後一冊，翻到中後部分時兩張冊頁微微發硬，本來兩張被粘起來，夾帶著一片極薄的金葉子。

王溥乾了一杯酒，手指雙寒草旁一花道：“當為此物。”

王溥站起家來，雙目微閉踱步吟道：

承遠思慮了一會兒，卻未得甚解。

王溥很久沉默……

承遠一口酒噴出來，他一邊咳嗽一邊伸出隻手冒死亂擺，他鼻子裡都是酒水，隻怕王溥持續說這些段子。

能得王溥贈得一彆號，承遠當然甚是歡樂：“王兄請講！愚弟迫不及待。”

竇染藍大張著雙眼奇道：“這個還用問，莫非秦皇乎？”

大師也隻好點點頭。曆代王朝停止罔替前，凡是會尋覓些合法根據，起首當然要建國，而後以國而代天下，隨後便是尋覓本身政權在陰陽五德中對於前朝的替代根據。承遠想起趙宋朝周是“木生火”的炎宋，後周朝漢是“水生木”的“木德”，這麼倒著一推算，劉知遠的王朝還真是“水德”，曹恰是在用陰陽命數正理來和稀泥結束話題，前漢恰是自命尚火德以代黑鐵之秦，曹正扯出甚麼“前後兩漢水火兩命”，以此誇大天命對於興衰的主導，也算是彆出機杼了。